第一百三十九章 魂衰（第一更）
“传闻最后的魂衰才最为可怕，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神魂俱灭，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成为泡影，可是这魂衰又是如何？从来没有在典籍上看到过。”
林凡疑惑，每一个人的魂衰都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书籍上根本不会有任何的记载。
出乎林凡的意料，魂衰并没有在骨衰结束的时候立即降临，而是开始了延后。
这一推迟又整整过去了五天，整个气氛都极为沉寂，但是林凡的眉头越皱越深，愈发凝重。
“都说暴风雨来临前会有一段时间的宁静，不排除上苍一直在酝酿，若真是这样那便可怕了。”
林凡自语，眼神越来越璀璨，一股浩瀚的气息缓缓蔓延，最后停在了天人两衰初期，只需度过最后的衰劫他便能彻底踏出这一步，功成身退。
突然，一道幽幽天音响起，愈演愈烈，紧接着便看到了茫茫的白雾将林凡给遮挡住了，随后他便陷入了一片混沌。
“小凡，小凡。”
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而林凡也被其唤醒，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所及是一个简朴的茅屋，家徒四壁，屋内几乎没有任何家具，极为清贫。
但是林凡却如遭雷击，直接坐了起来，因为这是他还是杂役的时候所居住的地方。
“季老头？！”
林凡心惊，他面前有一张苍老的面容，皱得跟菊花一样，但是眼睛里却有一抹浓浓的担忧。
“你可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你可足足昏迷了一个月。”
季老头吐出一口浊气，难得轻松了几分，因为他知道林凡已经没有生命之忧了。
“季老头，我做了一个梦。”
林凡伸了伸懒腰，季老头正是收养他的老杂役。
“你还做梦！你知不知道偷学功法在天都门是多大的罪过，若不是成彧饶了你一命，仅仅废除你的经脉此时的你早就死了。”
季老头吐了口唾沫，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在他看来既然是杂役那便老老实实地过完余生，虽然在天都门内没有多大的身份，但要是一出去就不一样了，不知道多少人都巴不得进到天都门里。
“这……”
林凡皱眉，察觉到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在他做的那个梦当中，季老头早就死了，听说是死在了蛮兽嘴里，而他也的确因为偷学功法被成彧发现，差点被打死，好在最后云溪师姐出现救了他一命。
“这什么这！我是怎么教你的，无论是做什么都要本分，一些不是你想的东西就不该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传说是有，但不是你！”
季老头恨恨怒骂，但林凡能够听出他是为了自己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时他也已经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回到了十五六岁时的样子。
“这究竟是不是一个梦？”
林凡一阵头晕，他看着面前的季老头，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
季老头这一通埋怨竟然足足过去了几个时辰，听得林凡头晕眼花，最后只能连连保证自己再也没有下次后者才算作罢，最后再交代林凡要好好调养身子便离去了，他还有喂养蛮兽的任务，不能长时间守着林凡。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凡一个人望着家中一切，微微一动，一股前所未有的虚弱弥漫在身体上，的确是重伤未愈的感觉。
“梦中的我成为了天人境霸主，强大无比，可真的有这么一天吗？太过虚假，看来真的是一个梦而已，或许季老头说的没错，中庸本分才能让我活得更长。”
林凡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回到现实。
半个月过后，林凡已经完全恢复好了，开始重新跟着季老头喂养蛮兽，而季老头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他是看着林凡一点点长大的，把后者当成了亲孙子，现在见到其没有大问题后自然是越发开心。
但是林凡却不是这样，每当夜里他的疑惑便会再次涌上心头，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打算去找季老头说说那个梦。
等林凡说完的时候季老头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林凡想象中的嗤之以鼻，然后再责骂。
“你说的梦太过匪夷所思了，你想想我们天都门才几个天人境霸主，他们基本都出自八大门阀，你说你仅仅用了两年就走到了这一步可能性大吗？别说是你，就连我们天都门的神子也不可能做到，你以为自己的天赋要比神子还要强吗？”
季老头的话有理有据，实在无法反驳。
“这些全都先不看，你说我给了你一块碎石，还是传说中的人皇圣像碎片，可是我要很明确地告诉你，我并没有给过你任何碎石，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我知道你想要摆脱现在的身份，成为天都门弟子，成为人上人，但是假的最终还是假的。”
季老头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但是他的身影有些萧索，最后甚至变得踉踉跄跄。
从此之后林凡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季老头，好像后者从天都门消失了一般，后来听别的人说季老头离开了天都门，回归到凡人的生活。
而林凡也从季老头的手中接过了喂养蛮兽的任务，慢慢的，林凡越来越老，他原来的名字也慢慢遗忘了，不过最终林凡还是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当年做过的这个梦，眨眼间便过去了三十年。
这一天，林凡正喂好蛮兽，开始托着疲惫的身躯回自己居住的地方，正当他要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哭声。
这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看到林凡后便止住了哭声，大眼睛扑闪扑闪，十分可爱，林凡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显得十分开怀。
林凡弯腰将那个婴儿抱了起来，最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从婴儿的旁边捡起一块石头，放在后者的怀中。
“我的一生碌碌无为，没有什么大出息，但我曾经也有过豪情，但是现在我老了，再也没有机会，希望你以后能够帮我实现梦想。”
林凡看着婴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从今以后，你就叫林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