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等我表现好了

我、喜、欢、你。

　　四个字如洪钟声响般响彻在时然耳边，“轰”的一声，从耳道径直传入心底，来自左心房的不知名的一处塌陷了。第一次，时然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不知所措，如洪水始出，避无可避。

　　屋子里两人距离极近，却悄无声息。

　　良久，祁阳撤回身子，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眼前呆愣住的小姑娘，想着是不是自己吓到她了，桌子上的手生涩的攥紧了，故作轻松哑声道：“想什么呢，小姑娘。”

　　时然回神，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小声喊了声：“学长……”

　　“嗯？”

　　深吸了一口气，时然稳了心神，定定的的看着他，坚定的说：“学长，这种事情就不要开玩笑了，真的不好笑。”

　　时然印象里祁阳一向懒洋洋的，虽然是学生会主席却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对所有东西都是一种淡然的态度，不争不抢的，有时候她都怀疑他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可是现在，时然在他眼里第一次看见一种名为征服欲的东西，明明很容易让人生厌，可是她并没有生气，连她自己也感觉奇怪。

　　祁阳有点生气，人生中第一次告白居然被告白对象说成是开玩笑，呵，是不是自己平常对她太善良了？想着想着，眼底不经意染上了不耐烦，靠。谈恋爱真他妈烦人！

　　烦人归烦人，谁让他就看上她了呢。

　　“没开玩笑，”祁阳耐着性子尽量听起来不受影响的说：“这样，你再等等我，等我表现好了，你再答应我。”

　　时然没说话。

　　“行吗？”祁阳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说出这话，他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告白就这样被拒绝，更不希望从时然嘴里说出拒绝的话，所以，他愿意放下骄傲，愿意卸去光芒。

　　时然没想过祁阳会这样，她这二十年来遇到过很多人，有些人爱她，有些人护她，更多的是抛弃她。从来没有过一个身后有光的人会这样卑微又虔诚的问她“行吗”，没来由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可是感情再丰富，也逃不过理智的束缚。

　　时然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艰涩地说：“学长，我不选择其他人，可是，最后的人也不会是你。”

　　“为什么？既然没有其他人，为什么不能是我？”祁阳不解，有些恼怒，他觉着，这只是个推脱他的理由，为什么他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还不松口。

　　“不为什么，”时然继续说：“你不了解我，可能某一天你会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到那个时候，大家都很尴尬，既然这样，不如从开始就就结束。”

　　时然说这话的时候脑子有些混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看起来也多了份决绝，好像下一刻祁阳要是再说什么逼问她的话，就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祁阳见她这个样子，心下一惊，愧疚感也渐渐漫上心头，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问了，行吧。”

　　听着他略带安慰的话，时然也平静下来，正常了许多，过了一会，说：“我能走了吗，学长？”

　　祁阳点了点头，没办法，他也不知道把她留在这应该在说些什么，更何况，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时然照例从小门出去，没过一会，门又开了。祁阳以为是胖子他们回来了，头也没抬，懒散的坐在椅子上。

　　“学长，”时然的声音传过来，祁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抬头就看见时然从小门里伸出个小脑袋，弱弱的问“我初试算过了吗？”

　　祁阳都险些被气笑了，这人真是，什么情况都能不忘正事，也不知道算不算个优良品质，轻声回到：“算。”

　　听到答案，时然笑了一下，仿佛刚才那个阴郁的人不是她自己。

　　“还不走？”祁阳问。

　　“马上就走，学长。不要忘了我是学表演的。”说完，小脑袋一收，门“咔哒”一声就关上了。

　　“学表演的……”祁阳轻声嘟囔着，而后反应过来，艹，刚才那副样子是在和自己演戏？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信了她的邪，一下子，祁阳觉着自己气血上涌，有那么一瞬天旋地转，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祁大佬还是大佬，一会儿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能怎么办，自己相中的姑娘，玩死他也不能说什么。

　　小姑娘是小姑娘，人不大、心思却机灵的厉害，连哄带骗都得上啊，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漫漫追妻路，摇头笑了笑。

　　——

　　胡聪他们回来，还商量着时间够不够，祁阳有没有聊完，哪成想一推门，时然不在了，就看见他们家阳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捂着嘴傻笑像极了村头得了糖吃的二傻子。

　　“阳哥，这么快就完事了？”高斌率先开口，问了他们最想知道的事。

　　“嗯。”

　　“嗯是什么意思？阳哥，追女孩这种事，你还得问我，我可是兄弟们中间唯一一个身经百战的人。”高斌拍着胸脯，极为自豪。

　　胡聪给了他一拳，笑着骂道：“就你，那些破烂事你整明白了吗，前两天还有个妹妹要扛着大刀来找你呢。”

　　高斌被他一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挺好的。”祁阳说。

　　众人都被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说懵了，集体注视着她，希望从他这张放屁只放一半的嘴里露出来点别的。

　　“小姑娘挺好的，专业能力十分合格，所以，我擅自决定，让她过了初试。”

　　“啧啧”

　　“切~~，谁说想听这个了。”

　　众人抗议道。

　　祁阳给了他们一个“自己猜”的眼神，从椅子上起来，头也不回十分拉风的留下句“我先走了，革命的路就靠你们了”，潇洒离去。

　　祁阳是从室内篮球场离开的，不少女生都看见了他，

　　“哇塞！谁说大佬不来的？”

　　“祁阳好帅。”

　　“为了见祁阳，我也要参加初试。”

　　“……”

　　就这样，凭借大佬的魅力，剩下的号码牌被抢劫一空，生生的给胡聪他们多加了一倍的工作量。

　　偏偏这些姑娘进去后没看见祁阳，一个个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自我介绍，更有甚者，直接说了句“虚假传销组织”，挥挥衣袖，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