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资料上写的不是今天。”
“什么?”反应了一会。时然转过弯来,说的是她的生日啊,“资料上写的是阳历生日,今天是阴历生日,没事,本来知道的人也不多。”
“那这个是谁送的。”祁阳眼神示意她手里的那个礼盒。
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这下子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其实时然挺好奇的,这种级别的大佬都这么爱打听别人隐私的吗?
答案当然是:不。
时然扬了扬手里的盒子,有点不情愿地说:“朋友。”
祁阳紧接着说:“什么朋友?”
既然说知道的人不多,那这个朋友肯定非同一般,要是女的那就罢了,要是男的……嗯……是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大佬自己暗自猜测,不知道该说什么,猜的也八九不离十。
时然被他问的有点上头,连带着语气也有点急,“这和你没关系吧,学长,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说完,时然把手里的银行卡往祁阳怀里一塞,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看看手里的银行卡,又看看时然愤愤离去的背影,祁阳有点不知所措,他没想惹她生气的啊,他不是故意刨根问底的,男人嘛,总是对未知的事情抱着敌对态度,尤其是比他更占某种优势的人。
——
时然没有回宿舍,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思考一下。推开自习室的门,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看着窗外来往的人,她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明明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却又下意识的靠着窗,还有很多更不容易被打扰的位置空着,可她就是不喜欢边边角角的位置,她觉得压抑、难受、喘不过气。
一点一点拆开包装的纸袋,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正中间有一个金色的按钮,摁下去,盒子应声而开,里面嵌着的是一枚小小的钻戒。尺寸不大,时然试了一个遍,只剩下了无名指,她无奈的笑了下,心道:这人,当真了啊。
盒子里面还有一行字,是被人一点一点描上去的:我能娶你吗,my devotion。
时然心里五味杂陈。
江钰这个人,在她14岁的时候不打一声招呼闯进她的生活,以保护者的姿态陪了她整整三年,而她从他身上什么都没学会,最后也没打一声招呼退了场。也难为他,明明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却也忍住了没来找她,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只有按时到达的生日礼物提醒她:他还记得她。
她想:今年,江钰该来了吧。
思考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时然自认为不是个伤春悲秋的人,可这一坐也是到了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时然才记起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翻翻手机联系人,她才发现自己的圈子简直小的可怜,连个能陪自己吃饭的人都没有。今天周日——时闻不上课吧,她拨通了时闻的电话,一阵忙音过后显示: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时然刚想吐槽一下,时闻的微信头像就闪了闪,
【我在洗澡】
【记得回家吃饭。】
她突然觉得,这个弟弟简直就是人间天使,当即回道:
【我想吃糖醋排骨、红烧肉、时令蔬菜、粉蒸肉……】
【自己点外卖,谢谢合作。】
时然撇撇嘴,好吧,她错了,他还是那个人间小白莲。
其实自从时闻爸妈走了以后,姐弟俩过了一段时间的外卖生活,终于熬不住了,找了个阿姨来照顾他们俩,出了事情以后,他们搬来了S市,剩下的积蓄不足以让他们再请个阿姨,所以姐弟俩又过上了外卖生活。他们不是没想过自己做,可是时然天赋有限,做出来的只能充饥,时闻倒是有点天赋,可他被时然娇养坏了,比古时候的大小姐还要娇气,做个饭全凭心情,所幸,“小公主”心情一直不错。
——
时然回到家就闻到一股饭香味儿,转身就看见时闻蜷着腿窝在沙发上,冲她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哟呵,今天心情不错啊!”时然一看桌子就知道是时闻自己做的,所有的菜颜色漂亮、少油少盐,总而言之就是健康。
时闻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打算站起来,敷衍的笑了笑“要不是看在你过生日的份上,我才不逃课回来给你做饭呢。”
时然拿着肉丝的手呆滞了一秒,一百辆大卡车从内心呼啸而过,怎么办,弟弟有点傻可以退货吗?
时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挠挠头站起来走到餐桌旁,一副乖宝宝的姿势坐下,不要脸的仰着头睁大眼看着时然,弱弱的叫了一声:“姐~”
叹了口气,时然劝自己:没事,小兔崽子是为了你才逃课,多么伟大的姐弟亲情啊!不要生气,淡定……
片刻后
“时闻,你个小兔崽子敢逃课,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时然手里拿着两根筷子戳着时闻的鸟窝头,“今天你就给我顶着筷子吃饭,筷子要是掉了,你就趁早给我滚回学校。”
“好嘞”时闻接过她手里的筷子,轻车熟路的别到耳后,要不是颜值摆在那儿,就和街头染着红毛绿毛的非主流一样了。
时然也没有多生气,完全就是走个过场,毕竟小时候她也逃课,不过当时有人管着,现在时闻得要她管着,不过好在,时闻学习好不爱惹事,还算省心。
这种评价不知道让市一中的学生听到了是什么感想。
两个人不闹了,坐下来好好吃饭,快吃完的时候时闻回了趟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张A4纸,时然以为是某个大赛的获奖证书,拿到手里一看,赫然几个大字:处分通知。
时然拿着纸的手忍不住地发抖,后槽牙咬得有点疼“你确定是回来给我庆生的?”
时闻抬手抽走她手里的通知,淡然地说:“嗯,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还有别的原因?”时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有啊,这个”时闻敲了两下桌子上的纸,“啊,还有江钰哥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下个月过来。”生着气的时然一下就愣住了,过了好大一会才说:“他给你打电话了?”
“嗯,一开始我还不敢相信呢,不过姐,你说江钰哥是来看我的还是看你的?”
时然看着他眨巴的大眼,恨不得一拳打过去,但理智总是能让她放弃残害生命的念头,她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说:“看你?你有什么?”
时闻靠在椅子上,大爷似的,“江钰哥和我一起住了三年。”
临了,还比了个“你行吗”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