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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知府衙门 李祺借兵

开封古称汴梁、汴京,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之一,著名的七大古都之一,至今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早在春秋时期,郑国为了开拓封疆,在这里筑城,于是就起名开封。北宋时期称东京汴梁,城郭宏伟,人口百万,经济繁荣,风光旖旎,物华天宝,是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有“汴京富丽天下无”的“国际都会”之称。

  如今的开封城,虽然久经战乱,但是繁荣依旧。城里城外人流涌动络绎不绝。

  马思明牵着乌云宝马进得城来,一路打听着就来到了开封府行署衙门附近,见天色尚早便围着府衙转了一圈,看好了虚实,以便晚上得以行动。

  临行前他与乌兰姑娘有约在先,让他们到了开封之后选个临近府衙的客栈落脚,以便于他来寻找,可是马思明打听了数家客店都说没有住进这么几个人,马思明见天色已暗只好先找个客栈安身明日另做打算。

  次日,马思明吃罢早饭,来到一家茶楼暗中打听有关开封知府的消息,经过打探得知,这开封府知府不是汉人,是个满人,名叫苏合尔泰。原是大将军济尔哈朗的部下,后来分兵追击闯王败军来到开封,打败闯王义军后就留在开封镇守,原本准备听调回京的他因济尔哈朗的离世而失去了人脉,回京无望,还好后来得一宝贝,进献给京城鳌拜鳌大人,被封为开封知府,但是他一向野心勃勃,不甘心久居一隅,因此千方百计的想调回京城。秋日就是鳌拜鳌大人的寿辰,这苏合尔泰便想送份厚礼给鳌大人,以谋求升官回京。奇珍异宝自不在话下,但是这鳌大人特喜美女,尤其是青春少女,苏合尔泰为了博得鳌拜大人高兴自然要准备几个绝色女子向他进供了,这苏合尔泰在剿匪途中曾借宿在王大户的府上,知道他经常做人口买卖,因此前几日亲自去了一趟王大户的府上,亲自挑选了三名如花似玉的青春少女带回了衙门,并请来知名乐师教她们一些曲调,好在鳌大人的寿宴上展露风采,以此为自己换取升迁的机会。

  马思明把苏合尔泰的消息打探得差不多了,心中也有了底,就准备夜晚前去打探虚实。

  吃过午饭天色尚早,马思明一边在知府大人的府邸外查看地形,一边往来客栈打听乌兰姑娘的消息。可是,他差不多走遍了周围所有的客栈,还是没有她们的消息。马思明心中暗想:她们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但又一想:乌兰姑娘主仆也非等闲之辈,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能走的慢了一些,晚到一两日也是有可能的。

  夜幕降临,马思明吃过晚饭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他要养足精神好夜探知府府衙。

  夜已三更,马思明悄悄地穿上了夜行衣,穿房跃脊的来到了知府府衙大墙外,他寻了个僻静之处先藏好身形,听听四周并无动静,也无可疑迹象,就在他刚要纵身上墙的那功夫,一条黑影先他一步掠上了围墙。马思明暗自纳罕,心说:这是谁呀?怎么会也来夜探知府府衙?是敌是友?还是知府内看家护院的武林高手?或者是……。他忽然又想到了乌兰姑娘。难道是她?看身形又不大像,这人身形修长,体型健壮,应该是个男的。马思明一边想着一边纵身上了围墙,暗暗的尾随那人而去。

  知府正堂上灯烛明亮,远远看去有多个人在里面走动,因那个人已经欺身到了窗前,马思明因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因此不敢靠的太近,远远的就见那人飞身上了廊椽,然后一个倒挂金钩,贴在了大堂的窗上,那人伸出食指,将窗纸捅了一个小洞向里面看去。

  屋里什么情况马思明因为离的太远,根本就看不着,只见不一会儿的功夫,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那偷看之人忙藏身在廊檐之上,那两个人走的匆忙并没发现头上藏着的这个人。这两个人马思明借着月光一看认识,不是旁人,正是黄大兴和田久。

  二人走后,马思明又向前摸索着靠近了许多,在离那人稍远一点的地方靠近了窗户,因为马思明和先前那人的中间回廊上有一段半面隔扇,因此二人谁也发现不了谁。马思明也来了一个倒挂金钩,然后捅破窗户纸向里面看去。屋内一共四个人,其中两个人马思明认识,不是旁人,正是“玉面阎罗”李祺和武当弟子林文孝。正首坐着一位年约五旬的官员,马思明不懂官服,不知道这人是个多大的官,但他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应该比屋中这三个人的官职都大,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坐着,李祺和林文孝依次站在他的下位,另一人站在那人另一侧,看样子好像和坐着的这个人谈什么事谈的不是很愉快,一脸不屑的表情。

  这时,李祺上前一步说道:“知府大人,我们大人也是在为朝廷效力,若不是因为这次要清剿的乱党人数太多,我们也不会向大人张口借兵,希望大人能够以大局为重。”

  那被称作知府大人的人正是开封知府苏合尔泰。那正位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剿乱统领胡安。

  原来,胡安接到线报说闯王余孽近日在开封一带集结,好像是要开什么大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消灭他们的好机会,于是急命李祺黄大兴等人速来开封,等他们到了开封才知道,这些人可不是开什么大会,而是重兵集结,要高举义旗起义反清,线人说人数可能有数千之众,胡安本没带多少兵马,只有黄大兴带来不足一千清兵,凑在一起不到两千,若与义军对阵胜算太少。因此便来向开封知府苏合尔泰借兵。

  苏合尔泰被封为开封知府时因当时地方上还经常有乱党出没,所以驻军并未调走,依旧归他统领,今听说最近乱党大量集结,那可是立功的大好机会,这可比他向上边送金送银送美女强多了,他正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得知这个消息那岂能放过。可是,胡安并不想他参与这场行动,只希望他能借兵一万,其主要原因也是不愿和他分功。苏合尔泰见胡安不想分功给自己心中不悦,就推说手中现在已经无兵可派,他的将士也都在外围剿乱党呢,一时间调不回来。剿乱统领胡安见苏合尔泰藏着私心不肯借兵心中甚恼,于是搬出皇上的圣旨说:“圣上有旨,封我为剿乱总统领,沿途各州府驻军须当配合听调,你这般可是有意抗旨。如若耽误了围剿大计,大人可吃罪得起?”

  苏合尔泰撇了撇嘴心想,少拿圣旨压我,当今朝中之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康熙小皇帝名是亲政了,实际上都是鳌拜鳌大人说了算,还皇上的圣旨,皇上的圣旨也是鳌拜鳌大人写的。他一心只想巴结鳌拜鳌大人,根本就没把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见胡安搬出圣旨来,他非但没怕,反而一脸不屑。说道:“皇上的圣旨我可不敢违抗,可是我的兵将确实都在外面征战,如若强行调回,让乱党乘机而入,胡大人,这个罪责胡大人担待得起,我苏合尔泰可担待不起。”

  李祺见二人越说越僵,灵机一动说道:“既然大人说无兵可调那好,我们也不好多加为难,只不过我想提醒大人一句,大人军中并非全是大人您的心腹,至于将来真的有人出卖了大人,能够证实军中有兵而不出,后果恐怕大人也是不好担待吧。”

  李祺这一句一下子点到了苏合尔泰的七寸,他手下有兵甲数万,上将百员,保不定没有有异心之人,若自己不听调用,耽误了战机真要被追究责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领兵多年,深知军规厉害。但是,苏合尔依旧恙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李祺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说,我李祺能来知府大人这里借兵,必是有备而来,我李祺的为人想必大人也有所耳闻,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如此说来,还望大人斟酌。”说完冷哼了一声。

  苏合尔泰对李祺这个心狠手辣的角色早就知晓了,知道只要给她抓住自己一点小小的把柄必会对自己相当的不利,况且他的军中并不缺兵,这事儿真要是让上边知道了,对自己前程必将不利。想到这里马上回转话锋说道:“李副统领,军中的确缺兵,不过,我的城防还有三五千兵士可用,要是李大人不嫌少大可拿去一用。”

  李祺说道:“好,五千就五千,李祺代统领大人谢过大人。”说着话还双手抱拳,微微一拱。

  苏合尔泰语气立刻变得和缓,说道:“只是这些兵士一直由本官亲自带领,只怕他们不能完全听从二位大人的调遣,本官自从被朝廷封为知府,已经好久没动动筋骨了,二位大人若是不嫌本官无能,本官倒也愿意助二位大人一臂之力,同时也好帮助二位大人调动这些士兵。”

  李祺听他这么说心里十分明白,苏合尔泰还是想分功与他,如若坚持不让他去,这些士兵真要是临阵不能听调,那就反而误了大事,无奈之下只好说道:“大人也是满洲一代名将,大人若是不辞辛劳一同前往,那可是我和统领大人求之不得的呢!”

  胡安也明白苏合尔泰的用意,无奈之下也只好如此了。三人便开始商议如何布兵,如何设伏,什么时间行动等等。

  马思明见他们所谈之事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便翻身落地往别处而去。

  他刚藏身在一处角落里,就见对面屋顶人影一闪,他借着月光仔细辨认,此人正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好奇心起,他也跃上了屋顶,可是没跟多远,那人便好似发现了他,突然加快脚步。

  马思明一时好奇心起,便也急纵身形紧追不舍。

  二人如此飞奔出去十余里,马思明也没有追上那个人,那个人也没有将马思明甩下,可见二人功力相当,轻功脚力也是难分伯仲。

  那人似乎急于摆脱马思明似的,多次往隐蔽处闪去,但是马思明还是紧追不舍,丝毫没有给对方一丝机会。

  那人见甩不掉马思明,便突然收住脚步,回头低沉着声音说道:“你是谁?我与你并无怨仇过节,何必对我苦追不舍?难道你是官府的走狗不成?”

  马思明停住脚步也压低声音说道:“我并非官府中人,也不是官府的爪牙。”

  那人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对我穷追不舍?”

  马思明说道:“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你要夜探知府府衙?”

  那人听马思明如此说心里不由得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夜探知府府衙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这个黑衣人全都看在眼里,自己竟然全然不知,此人若是朋友还好,若是清庭的爪牙那自己岂不是早就身陷险境了。

  那黑衣人想到此处说道:“我夜探知府府衙自有我的道理,既然大侠不是官府中人,也不是官府的爪牙,那我们即便不是朋友,想必也定不是敌人,本人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希望大侠不要再跟着我,耽误我的时间了。”

  马思明说道:“能否报个万儿(江湖行话,意思就是通报一下姓名)?”

  那黑衣人顿了一下说道:“那朋友可否也报个万儿?”

  马思明也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报出自己的名姓。若说了,又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万一不是同道中人,那岂不是对自己不利?若不报出自己的名姓,对方肯定也不会报出自己的名姓,那自己的好奇心又不能得到满足。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那人说道:“既然我们都穿着夜行衣,就是都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我们也没必要相互追问了,我今日确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说完话纵身一跃,向远出隐去。

  这回马思明没有好意思再继续追赶,只好眼看着那个黑衣人几个起落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突然,马思明感觉此人的声音有些耳熟,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