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笑里融甜，泪里裹咸（2）
关拾野小心翼翼地牵带着我的手，黄昏的夜晚里，走在无人的街道。
我身披他的外套，手里死死紧握何运晨哪件带有点滴血渍的校服。
我仰望着，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浓墨染过的天空中，一闪一闪。
每一颗星星都是独立的个体，再小也能发出微弱的光，合起来也可以照亮深夜的整片夜空。
再微弱的个体，汇集起来也是整片夜空中，最耀眼的光芒。
以前我只在屋里透光窗户见过九点后的天空，想不到外面的夜空，竟然会这么美。
大街小巷，空无一人，黑夜来临，一家一家的灯，在安静中打开，照亮房屋。
没有一点声音，这不是沉默，这是我现在最需要的安静，默默把酸楚自己化解。
月亮与星星高挂在天上，从上空凝望着这片大地！
是关拾野第一次带我来到这片我再熟悉不过的河边，踩在细碎的沙子上，不时还有小石子透过鞋底，硌到脚，更会硌着我的心。
灯塔把水照蓝，水天相接的地方重合成了一条线，海水犹如被一双永不休止的大手，不断地向前推进，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浪头，浪花翻滚，撞到石头上，荡起了白色的泡沫。
当浪花来到我们身边时，却又立马退回河里，消失下去。
轰鸣的归家船笛声，被风从远远的海中吹向海岸，伴着呼呼吹拂的冷风从我耳旁刮过，传入我的耳朵里。
现在，可能，唯有我能从这些嘈杂交错的声音中，分辨出，哪种是悲伤而忧郁。
我的脸被风一阵阵吹后，脸变得火辣辣的更疼。
不安的心，在短暂的愣神过后。自知，我的脸，一定肿起来了。
想摸一摸脸颊，我轻轻的碰触了一下。
肿胀后，难忍的疼痛，让我一下没忍住“哎呦”一声。
他蹲下来看着我，“像，太像了。”
我很疑惑？“像什么？”
他还继续看着我，“眼泪咸吗？要是咸，就不要哭了，来我这里，我心里有糖。”
关拾野想看看我的伤势，眼瞅着他的手几乎是要碰到我脸上，我向旁边躲闪了一下，他又立马又收回来。
只是一直看着我肿胀的脸。“我去给你买点外伤消肿药。”
不知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依赖，我拽住他的手，拼了命的摇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王慧是我的同班同学，她打了我。关拾野是我的同班同学，他不会也……
我不敢再往下想，刚才被打的一幕幕又浮现在我眼前，那副令人作呕又让人可怜的样子。
目前，关拾野是我唯一的稻草！
未来我的脸会消肿，会恢复原样，这宛如噩梦般的近两个小时，是我永远也抹不去的一道印痕。
夏鹿鸣感谢她们，让她明白新人太出风头，总是会被教训的。
平平凡凡才是保命的准则。但是，她生得平凡，怎想这一辈子也如此平凡。
“你怎么知道我被她们带到那的？”
“是杨奥告诉我的。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
市一中竟然也会有校暴，可……直到我……后来就看见你缩在墙角。”
他又回到高高的石台旁，双手拖着下巴，面朝着大河。
沉寂一阵后大喊，“我想当超级英雄，去保护全世界。”
“你也一起！”
我被他感动到，“我想当白雪公主，拥有全世界的爱。”
没有特别大声，觉得这个愿望特别幼稚。
但是，想想哪个女孩没有过去幻想着自己可以穿漂亮的纱裙，坐拥万人之上的王座上，受人敬仰朝拜的那一天。
公主！
多么高傲的一个词。
亲切，极了。
关拾野:“别怕啊！大点声。除了我又没人听到。”
“这样不好吧！万一让别人听到，怪傻乎乎的。”我挠挠头，憨憨地说。
“大河，你知道吗!夏鹿鸣，想成为白雪公主。夏鹿鸣，想当白雪公主。”这声音特别特别响亮，关拾野拼劲力气，他的声音能把大河劈裂，连接两岸。
“夏鹿鸣，想……”在第三遍还没说完的时候，我捂住他的嘴。“你这样好傻。”
“别动，重要的事，要说三遍。”他把我的手拿开，“夏鹿鸣，想当白雪公主，拥有全世界的爱。”
“哈哈哈……”
是那种可以抛下世事烦恼，放下人间恩怨，放声大笑。
关拾野对我关切的问，“你这样有没有觉得好些，还难过吗？”
我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大河，感受风拂过身边。
此时，忽然觉得风变得温柔，脸也没有像刚才那般的疼了。
……
关拾野:“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想着这条再熟悉不过的小路已经走了快十八年了，也没什么心魔可再去害怕的了，摆摆手，“不用了。”
关拾野望着漆黑的羊肠小道，又说，“你自己行吗？”
“回去用冰袋敷一会，就可以消肿。”他有什么能耐，是什么人物能来给我打这样的保票，“那……自己注意安全。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别人再提起……”
只当耳旁风般，在分离时给他一个笑，以表感谢。
微风里吹过来的气息，都是此时悬在心弦上的关拾野。
我不知道下次再见“救命恩人”，该以什么样子出现，该装作刚强一点，还是该软弱一点，该有情有义回手告别后离去，还是该如今日一样无情转头离去。
当我走进这条十七年必经之路后才发现。
这片河离我家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
今晚我还是会有点……需要他。
在黑夜，独自走在这羊肠小道上，莫名的还有些许害怕。
昏暗幽明的小路上，树枝摇曳，窸窸窣窣……
背后总是会袭来一股寒意，止不住的在秋天产生一个冷颤。
紧张的走在路上……
路灯昏暗的灯光直射下的影子，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又消失。每一个影子都落寞，卑小……
我不禁打个寒颤，越走越快，开始跑起来，越怕就越跑……
终于跨过最后一个灯影，“呼”长舒一口气。
接着，又看到守在门口的何运晨，守在他车旁边，等着我……
我低着头，漆黑的四周，看不到我受伤的脸。
书包在他车筐里，和他一起在楼口等我，“这么久，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我有多着急……”
“我……我去……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我无法开口向他解释。
不想让他过细的知道我今天放学后的遭遇。
于是，用胳膊掩住我的脸，匆匆的逃离，想尽快回到我的安全屋里。
何运晨又拦住我，问我原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和我说行不行啊？”
“我很好……我没事。我累了，你就让我早点回去吧！”对于何运晨，他的过于迫切纠缠，去想得到那些我不想再去回想的答案。
他拽掉，披在我肩上的外套，举起来质问我，“这是谁的？”
“我……我捡的……”
“你不说实话是吧！那你以后再也不要和我说话了。”大概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想让我说出来，他可以有理由去帮我报仇。
“还有。”本以为他会在这个峰点，有什么转折。
“今天的抱，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拿你当妹妹……”
“妹妹？”我心里忽然有种声音说：是啊，本来就把他当做偶像，当做哥哥，脑子在干什么竟然会往那方面想……
何运晨再这里等他四个小时，只想得一句我发自真心去解释的真话……
可，这次我真的做不到。不敢解释，支支吾吾。真的好怕、好怕王慧她们。
何运晨看着一直不敢抬头的我，把衣服塞到她手里，扔下一句话，“你的包，在车筐里。”，就气哼哼地走了。
何运晨丢下夏鹿鸣离开后，“其实，你只要随便解释一下，我都会相信，可你为什么，不呢？”
就这样，他真的回家了。
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听的夏鹿鸣撕心裂肺的哭声，更加转辗难眠。
拿着这件不敢解释的来源的外套。心里有点觉得，他是不是有的小心眼，或许他是真的在乎我才会如此……忍忍的落下眼泪。
我上楼的步伐开始变得憔悴，杂乱，焦虑。
一步一步的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在楼梯间。
手搓乱头发，用混乱蓬松一丝一丝散下的头发，去掩盖红肿的脸。
母亲还在等着我，见我终于回家，“回来了？今天怎么那么晚？我给你把饭热一热，快吃吧。”
声音很小，略带哭腔，“我……今天放学晚，忘和您说了，我不饿，我先回屋了。”
母亲也把电视剧关了，熟悉的拖鞋趿拉声，捏手捏脚的隔着门，“鹿鸣，那你歇一会再吃，我先睡了。”
“好。”
……
把何运晨的校服已经洗净，唯独这几滴血渍，搓了好几遍都有淡淡印迹。
手拿着这件搓了好久的校服，“这校服看样子目前还不能还给何运晨了。”
晾到阳台，路过镜子时，无意间留意到那个身上破破烂烂，穿到已经掉色的短袖，头发乱蓬蓬的小矮子，路过。
站在在镜子面前，里面那个双眼充斥着血丝，双目无神的人，正举起尖锐的剪刀，对自己比划着。
握起一大把头发，那是养了足足五个月的头发。
虽然不长但黝黑发亮，每一根都是用心护理过的。
最后，一大把的头发，让她舍弃的只剩一小撮。
‘咔嚓’一声划过发丝，剪刀合拢，那数根头发，被拦腰截断。
“记得今日之耻。”
头发的断，让我心好痛，想不到我的眼泪竟会因此几根头发，顺着滚下，再无力继续去剪短。
我憋了很久的委屈和悲伤，一下子涌上来，站在阳台上放声大哭。
双手无力的下垂，头发无声的飘飘落到地上，利刃般清脆的掉地的声。“我好困，我好累……”
在漆黑孤独的夜里，都怀着不同的心事，飞向梦乡，因为梦里的童话是天真的。
……
这半个月的时间，下了两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让近十一月的天气又冷了。
我的脸颊已经不再红肿，在此期间，也有许多人注意的我都脸。“你脸怎么了？”“怎么又红又肿。”
“我……我没事。”
“你要是敢告诉老师，家长，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每一天都会收到这样类似的恐吓信。
我的精神已经承受不住她们的威胁，向老师撒谎交代，“老师，我英语满分成绩是假的。”对于这样的谎言，虽心有不甘。但脆弱的一颗心，怎抵过千万张不停漫骂的嘴。
我发现王慧暗恋关拾野，总给他带吃的，一开始还会分给同学，“来来来，感谢班长给你们带来的零食。”，后来次数多了，都被他扔到垃圾桶里，“拿走！”。
还有，就是，我换位了。
换到何运晨的同桌，这件事就随时间慢慢淡化，他总是会很细致的给我讲题，而我的眼睛，总会不由自主的飘向他逆光下的帅气容颜。
没有同学的嫉妒，但有了老师的鄙视。
我不知道现在低头认输是不是错。
现在，在这班里敢与我真正亲近的也就只有他们。何运晨，关拾野和杨奥了。
如果还要加一人，就是何晓星，她本来和我聊的不多，但因为何运晨和何晓星的才华，总被安排在一起主持节目。
而我放学一般都会和何运晨一起走，时间久了，我们在彩排室里也越来越熟，她会交给我很多人生大道理。
也许未来有一天我会变得强大，也许有一天我会变得冷漠黑暗，不再有笑容，但能让王慧，跪倒在我面前向我认错。
“不不不，夏鹿鸣快醒醒吧！如果连你不会笑了，那……”
“夏鹿鸣，夏鹿鸣……”班主任王建宏拿着书走到我的前面，合上我的书，卷成卷敲敲我的桌子，“想什么呢？都高三了，还有时间愣神，你把《逍遥游》背一遍。”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鲲……”
“鲲之大……”何运晨在我耳边一直小声提醒着。
我生怕自己背顺口，会把关拾野的版本背出来。
“鲲……鲲之大，一锅棍炖不下，需要两个烧烤架，一个秘制一个麻辣，再来瓶雪花带你勇闯天……涯。”我背完这一段，我才发现，我最后还是没能逃脱这个版本。
他们在下面都嘲笑着我。
何运晨搓搓他的脑门，叹了下气。
关拾野在他们都笑话我的时候，忽然站起来，也开始背诵《逍遥游》。
老师也是怕他的，他的鬼点子最多，搞不好一节课就会在数落他中荒废过去。
指指点点，来回溜来溜去，像个讲学的老学究，“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海底有木，其名为椿，椿之心，不知湫之所爱也。”
老师用书卷成卷，敲着桌子，“停停，给我停下来。你看看你们俩，都背的是什么啊。既然你们不想听，就出去站着。”
“庄子的诗，怎允许我们这些后人随意更改。十多年的素质都学到哪里去了。”
不敢直视老师的脸，我的眼神躲躲闪闪，支支吾吾的想商量，“我……不是……可以……不出去吗。笔记……”
何运晨站起来，“他们……”
老师越发严厉，不允许任何人求情，指着何运晨，“你，闭嘴。”
我和关拾野被请出教室，这是我第一次在课上被轰出教室。我扒着走廊里的扶手，望着陌生的楼下。
尽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仰着头让眼泪控回去。
“你，怎么了？”
“我，没，没事。”夏鹿鸣背对着关拾野。
“那个老古董喜欢原版《逍遥游》，为什么要强迫每人都去和他一样。”
“就是。”我似乎找到了有共鸣的知己。
“古人也真是矫情，喝酒后就作诗，我们就要背。滕子京让范仲淹赋诗，那范仲淹就应该回一句，‘我不写。’他们就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后人的感受。”
他伸出握成拳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疑惑的看。“你把手伸出来。”
我乖乖照做。
“哇！这是我最喜欢的，星……星空糖!给我的？”
“哈哈哈……小傻瓜，我的糖，不给你还能给谁？”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的？”
他把糖纸帮我剥开，那颗糖喂到我的嘴边，“你尝尝，伤心时吃糖会更甜。”
我感受这甜蜜的糖。
“海上有风，其名为湫，湫怀愿，护椿一生平安也，桩去湫来，海棠花开，椿偿鲲命，谁还湫情，本该椿花湫月，奈何北冥有鱼……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千里也。南生海棠，其名为椿，椿存梦，梦执鲲之翼，天涯海角，中有人，其名为湫，湫恋椿，愿以身之血肉成其二人眷属。世间比翼不易，且行且珍惜，从此以后，三千年为椿，三千年为湫，永不相见，以鲲为证，化作风雨。”
“这是你编的吗？”
“不是，这是电影里的台词。”
我就不像是这个世纪的人，长到这么大，竟然没看过电影，“电影？什么是电影？我没……”
关拾野似乎看出来我的不懂不是装的，他就问我，“最近有一部新上映的电影。下次我带你一起去看啊？”
“嗯……好。”我一直认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就应了。
“老师再见。”下课了，匆匆的答应了邀请，没有认真听关拾野想说却又没说完的话。
夏鹿鸣没有心情再去听，尽管进入教室要面对数人异样鄙视的眼光。
关拾野还在外面，他想叫住夏鹿鸣，“喂，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去呐！”“其实，我想对你说。不是所有爱情的开始都一定是甜蜜恋爱，也有一开始我对你的照顾。”
何运晨把我的笔记本递给我，“我字丑。”
“你……你给我记的。谢谢，谢谢。不丑，你的字很好看。”我不知道说什么，昔日我羡慕的男神，今天能牺牲自己的时间为我记笔记，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我手捧笔记本，里面的字，是我十七年里看过最好看的字体，是我十七年里最喜欢的字体。
我以前有意模仿过，可终究不是原版的。
对于我来说，有何运晨的地方就是我的舒适圈，我的家就是我的安全屋，而关拾野只能算是一把保护伞。
“或许我应该尽早和关拾野说明。不过……不过万一，是我想多了？那不就糗大了。算了，再说吧。”
眼瞅着，后面高考倒计时的天数一天天少，时间一天天缩短，我一天天成长，距高考：214天。
我根本无心学习。甚至开始惧怕上学，厌恶上课的无聊，我上学唯一的动力就是何运晨。我越想努力静下来，越浮躁的过着每一天。
我的浮躁，都被何运晨尽收眼里，“都说了，让你少和关拾野交往，你就是不听，你看看这成绩，下滑到的多少了。”
我叹了一口气，这几天的平静，总让我不安心，这安静的生活，快速得要停止。
每天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甚至有时都开始自己怀疑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一天安静渡过就难受，难道我有受虐倾向？”
我踢踏着普通的帆布鞋，把属于自己的白灰色的校服挂到衣架上。
母亲站在我卧室的门外，竟不出声的看着我做着一切。
看见母亲见我时的心毫无波澜，那种无声的温馨和蔼感觉真的可低漫长岁月。
忽然又发现我看到她，对我特别兴奋的说，“闺女，我，找到工作了。人家让我明天去上班，可能……可能就不能准时回来给你做饭了。”
“什么!妈，你找到工作了？是什么工作，累不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世上哪有什么不累的工作。这傻孩子，我没问题的，每天在家躺着也是无聊。倒不如去给人家大食堂，做个饭，盯个餐，这种简单的事我还是可以的。”
话题又转到我，“主要是你这，你成绩最近怎么样啊!你可是我全部的希望。”
“还可以吧！”我对于最近的不用心身怀愧疚。不好意思说出口。
以前，虽然别人也会被别人背后议论，但也会有很多时候会当成是‘别人家的孩子’。
“嗯，我孩子，学习好。”
我家虽然穷，但我有好成绩，母亲从未因成绩劳心。想想现在的我，家里没能暴富，我的成绩也下滑到年级一百多名。
这些事夏鹿鸣心里都有数。
母亲从身后，拿出一个手机盒。
“我看楼上何运晨就用这个牌子的手机，就想着给你也买一个。”
“妈。这款很贵的。您没必要给我这么好的，快退了去吧。”虽然嘴上说着快退了吧，心里还是很多不舍。
“以前我不能给你，现在领导预付了我半个月的工资，刚好够了。”
“妈!有你真好。”我接过这用沉甸甸一沓钱换来的手机。我家已经很久没有进过智能电子产品了。
“快，看看，颜色喜不喜欢。”
我拆开包装的封皮，爱不释手，激动的抖着双腿。
“哇！金色的。”远观近观，正看反看，拿在手中比画，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妈妈买的我都喜欢。谢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