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这里?”顾晴雨问,脸上惊讶的表情还没有消散,磕磕巴巴的,看起来十分有喜感。
“当然是来找你的,”赵宸之一点掩饰都没有,几步下来走到她身边,拉住她要上楼,见她神色犹豫,无奈叹了口气,“事情比较复杂,我得慢慢和你说。”
“可是,”顾晴雨看向女人,自己刚才说了要去看她的家人,这个时候反悔,是不是不太好啊。
“看她有手有脚的,自己走应该不成问题,是不是?”赵宸之看向那女人,眼中满是警告,女人吓得一哆嗦,抱着饼和水就跑了。
房间里。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顾晴雨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昨天深夜,我一路快马加鞭赶过来,生怕来不及,幸好让我追上了。”赵宸之还是那副语气,这让顾晴雨更加疑惑了。
“你有什么事吗?”顾晴雨,虽然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不过还是问出来证实一下比较好。
“来找你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赵宸之坐下,翻了个茶碗倒好水,看向顾晴雨,顾晴雨抿唇,还是坐到了他旁边。
“秀山那边出了急疫,已经封城了,听说有一批人跑了出来,怕你有事,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赵宸之说,对,就是这样,自己是因为担心才追过来的,有些事他会永远埋葬在心里,不会让她知道。
“真的是急疫?”顾晴雨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碰翻了茶碗,水淅沥沥地顺着桌子流了一地。
赵宸之看着毫无反应的顾晴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叹了口气,拉开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顾晴雨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裙摆已经湿了一片,她委屈地撇撇嘴,赵宸之没有再说她,“怎么这么问?难道?”
顾晴雨点头,“我刚才给那个女人诊了脉,不过不是很确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更加不能放任他们离开了。”
“交给我。”赵宸之说。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明明如此简单,音调也没有多铿锵有力,可顾晴雨就是莫名的觉得很安心,她低下头,后知后觉地问了句,“秀山封城了?”
赵宸之点头,暗暗松了口气,连老天都在帮自己留下顾晴雨,自己当然要把握好机会。
顾晴雨挠挠头,“好吧,虽然本来也没有打算从秀山过,那边疫情如何,朝廷派人过去了吗?”
赵宸之点头,表示朝廷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让她不要担心,随即开始追究她第一句话,“什么叫……本来就不打算从秀山过?还能从哪里走?”
顾晴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大算从雾零城那边走海路过去。”
赵宸之在桌子底下暗暗攥紧了拳头,看来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啊,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她每次行动都如此出人意料。
“你先在这里别动,我去找个大夫过来。”赵宸之说,还是有些不放心,“算了,我让江去找,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
顾晴雨皱眉,“找大夫做什么?”问完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感染了疫情,那自己现在的状况就很危险啊。
不仅是自己,顾晴雨想,应该还有不少人和他们接触过,也就是说,这个镇子如果不能做好防治,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秀山,顾晴雨心惊地看向赵宸之。
赵宸之却早就明白她要说什么了,“放心,我让人跟去了,找到他们会把人控制起来的,不过这事不能对外说,容易引起恐慌。”
顾晴雨点头,坐下来继续忧心忡忡了,赵宸之则是推门出去。
“殿……殿下?”随风揉着眼出来,看到赵宸之,吓得不轻,别说,这话和刚才顾晴雨说话的风格一模一样。
赵宸之点头,指了指楼下,又指了指他身后的房间。
“王妃在房间里。”赵宸之说,喊来江让他去找大夫,吩咐完就扭头进去了,完全没有再多看随风一眼的意思
房间里,顾晴雨倒是十分自觉,一会儿功夫就从桌子旁边转移到床上了,一点都不嫌弃这褥子棉被是赵宸之用过的。
“刚才是在和随风说话吗?”顾晴雨眨着眼睛问,“你让她进来吧,”见赵宸之眼神不对,她很快就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自己现在情况不明,还是不要见她的好,可是……
“你不怕吗?”顾晴雨神色凝重地问,“如果……如果我……真的……”
“没有如果,”赵宸之坐到她旁边,“就算真的染上疫情,我也会陪你,”他温柔的看向顾晴雨,“之前有诸多顾忌,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够好,可是,现在我是真心的。”
顾晴雨没有问什么是真心的,她感觉回答一定会吓到自己,可有些话不是顾晴雨不问,赵宸之就会不说。
“从你离开后我才明白,我的一颗心早就落在你身上了,”赵宸之深情地说,见顾晴雨张嘴,他低下头。
“你相不相信都没关系,我自己知道就好了,只是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出来了,这样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赵宸之说。
顾晴雨则是完全被雷懵了,他之前似乎也对自己告过白,是的,中秋灯市那天,她摇了摇头,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记得如此清晰。
“我……”顾晴雨能听出来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是带着半开玩笑的成分,而这次太正式了,正式的有些吓人,顾晴雨感觉自己承受不起。
在谈话即将陷入尴尬地时候,门被敲响了,江恭敬地行了个礼,把大夫请进来他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大夫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青色锦袍,看着十分秀气,若不是背着药箱,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大夫。
赵宸之怀疑地看了一眼,“你是大夫?”
男子似乎被他的气势吓到了,退了半步,“小生江湛……”
“没心情知道你叫什么,是大夫就过。”赵宸之说,眼里是很明显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