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顾晴雨她们是安安全全的出了城,其他地方可就没有这么和谐了,先说答应了顾晴雨要把马车送回宸王妃的雇车铺子的老板。
老板内心也很纠结,万一那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自己要是能巴上宸王府,自己可就一步登天了啊,可那个女人要骗自己……
老板哆嗦了一下,堂堂宸王捏死自己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自己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在要前途还是要命两个选择中老板到底选择了要命,喊了个车夫过来,让他把车送过去,因为如果不去送,他相信自己会死的更快一些。
车夫很不情愿,不过在老板答应给他两吊钱之后立刻屁颠屁颠地去了,如果到这里就结束的话,情况可能还会简单一点,但是——
车夫路上动了小心思,如果自己把马车送回去,只能多弄两吊钱而已,可要是把马车倒手卖了,这马车这么好,恐怕自己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想到就做,车夫果断掉头,又想这平都的车马生意老板门清,如果在这里卖,肯定卖不过他的,于是就驾着马车出城了。
此时,宸王府的书房里,赵宸之又恢复了之前严肃的神情,坐在书案后用指节轻扣书案,把这里的气氛搞得很吓人。
“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赵宸之问,语气不是很好,然而回应他的是沉默,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赵九会不在,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很厉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赵宸之刚站起来,就看到赵九进来,他咳嗽了一声,赵九神色匆匆地说,“我们的人传回来消息说还没见到娘娘,按道理这个时候应该到了,怀疑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赵宸之点头,非但不担心,还松了口气,“让人沿路去看看,如果我没记错方向的话,她们应该是从北门出的城。”
“找到的话就把人接回来吧。”赵宸之说,到底是后悔了,他摇了摇头,看向赵九说,心底暗暗希望还来得及。
“是。”赵九说,转身就又出去了,而赵宸之则是又回到了书案前。
等待是这世上最磨人耐心的事,这个道理赵宸之一直都知道,可之前无数次的等待,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自己焦躁的不可抑制。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态已经开始失控了,他们究竟会走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时间倒回到昨天晚上,顾晴雨刚坚定地说她要走的那个时候。
赵宸之黑着脸回到书房,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召了赵九来让他去办一件事,去东宫送信。
两个人虽然经常针锋相对,但在某些时候,还是能够达成一致同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商议了什么,总之今天东宫的人也在城外,否则赵九也不会刻意强调“我们的人”了。
差不多过了有半个时辰,赵宸之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得没有知觉了,赵九推门进来,神情比之前更加慌张了。
“出状况了。”赵九跪下,短短五个字,却磕巴了好久才说完,而且额头上还在不停的冒冷汗。
赵宸之吸气,等着他的后半句话,果然,赵九沉声说,“他们在城外懒到了王府的马车,可是上面坐的却不是王妃娘娘。”
换句话说,王妃娘娘失踪了。
赵宸之闭上眼,在赵九忐忑不安的时候,开口说,“我们去城外。”
“马上就要入夜了……”赵九神情有些担忧。
赵宸之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反驳,赵九点头,明白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殿下都是听不进去的。
平都城外,官道附近的林子里。
车夫赶着马车出城,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一伙蒙面人拦住了,那些人个个都拿着刀,看起来凶悍无比,他当时就吓得腿软了。
那些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围攻上来,而是面面相觑了一番,其中一个人站出来,恶声恶气地问,“车上是什么人?”
车夫继续哆嗦,“里面没有人,只有我一个,我就是个赶车的,这是主家的马车,求各位好汉饶命啊。”
几个黑衣人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居然是不相信,其中一个挥起刀就从车窗处朝里面刺去,帘子被挑开,里面确实空无一人,几个人更加不知所措了。
“情报有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有人问,刚才问话的那个黑衣人向前走了半步,很显然,这些人都是听他指挥的,他拿到指着车夫,“先把他带回去吧。”
几人点头,刚要攻上来,另一批黑衣人出现了。
“人你们不能带走。”居中的黑衣人说。
车夫已经看懵了,完全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个状况,自己就是想偷个马车,不至于搞这么大阵仗吧,他回头看了一眼,后知后觉的发现,可能真的是因为这辆马车,自己才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正在两拨人相持不下的时候,赵九出现了。
“你们原地待命,人和车都不能放走,我去回禀,很快回来。”赵九这些话是跟后面冲出来的那批黑衣人说的,那他们应当就是宸王府的人。
赵九转向另一边,“感谢你们殿下相助,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转告他不日我家主子会登门拜访。”
领头的黑衣人皱眉,到底拱了拱手带着这些人离开了。
车夫见赵九要走,顿时慌了,连忙喊冤,可是赵九急着回去复命,根本没工夫搭理他,几步就没影了。
车夫被黑衣人拖下来押到一旁,马车则是由两个黑衣人专门看守,阵仗大的下人。
要知道会是这样,打死那个车夫也不敢生贪念的,但千金难买早知道,他现在就算后悔也迟了。
沙沙沙……靴底摩擦过枯叶的声音响起,几人都屏起呼吸,待看到人影,无比整齐的都跪下了,除了已经在地上瘫了很久的车夫。
“都起来吧。”赵宸之抬手,虽然他现在的心情确实很烦躁,但他向来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自然不会做出这种迁怒他人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