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婆罗,地形呈东西走向,沿着喜马拉雅山脉,南边深入到了天竺境内,往西去与象雄接壤,隔着象雄就是唐军刚刚夺下的大勃律。
这个时空的边界大都是以自然景观来划分,比如喜马拉雅山脉就是尼婆罗与吐蕃的界山,而冈底斯山脉就是它与象雄的分界线,至于象雄与大勃律,共享一条印度河,界线就不那么明显了,只有一个大致上的范围。
对于前出的杨预所部来说,这条不怎么确定的界线,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只是军令在约束着,他们也不可能孤军深入过远,始终保持在一日之内。
印度河在这一带属出刚出山的上游,河面不宽,但水流湍急,一旦遇上天气不好,大雨滂沱,就会形成山洪,因此,他们的宿营地,往往要找一些地形较高,地势较为平坦的野外,离着水源还不能太远。
眼见着木桩子打下去,不大的营帐竖起来,杨预将余下的事情扔给了手下,牵着马儿去河边刷洗,这个活儿没人敢同他抢,谁不知道,自家郎君心里不顺,需要发泄一下。
自大勃律内的战事结束,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步卒就没有再移动过,他们这些游奕,虽然每天都会进去逛上一圈,可满眼的荒凉,连个人烟都看不到,要说不憋屈,怎么可能?
吐蕃人的溃卒跑得到处都是,刚开始的时候,每天都能捉回一长串的俘虏,最多的一天,他的人捆回了一百三十多个,比自家人数足足多出一倍半。
后来,慢慢地变得少了,最近这十多天,一个俘虏都没有捉到,他们不是跑光了,就是被吐蕃人收容了,杨预所部彻底变成了一支巡骑,每天的任务,就是打探象雄地区,吐蕃人的动向。
一个败军之将,一只丧家之犬,能有什么动静,一日的功夫,只够他们单程跑到巴扎多城的附近,那里每天都是一样,城门紧闭,如临大敌,吐蕃人在等着唐人打过去,可他们不紧不慢地缩在大勃律,既不退走也不进军,似乎一点也不急。
杨预着急啊。
这一回的征战,老子杨和难得地夸赞了几回,可自家事自家知,除了那回出来刺探,就没捞到什么仗打,好不容易在大勃律击破了吐蕃人,又变成了追击战,要说战果也不算少了,可正经的作战过程,几近于无,他如何能甘心。
眼见着,五郎又不知所终,他的乾坑戍却尽数留下,就连张无价、许光景两个老兵也不知道去向,这份急切就愈加明显,杨预耐着性子,从河水里舀起一瓢,洒在马身上,再拿着毛刷子,一点点地刷过去,不给自己找点事做,他怕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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