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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又是大哥

用过晚饭,姨娘留楚江坐下叙话,秦瑟瑟本要避嫌告辞,却被姨娘拉住,笑嗔,“你躲什么?姨娘跟阿河说的又不是什么秘密的话,你们俩是亲兄妹,在这府中是最亲最近的人了,阿河以后要多照抚瑟瑟。”

  楚河坐的笔直,冷峻的脸上是恭谨,听完姨娘的话,看了瑟瑟一眼,点头,“是,姨娘。”

  秦瑟瑟偏头,撇嘴,这半路的亲兄妹,情分深浅尚不知,她只知道,楚河杀了她的养母秦如玉,对她估计也不是完全的好心。

  “白天在夫人那儿用饭的时候,听小江说沈岩的姐姐要进宫做皇后,”姨娘开了口,这才是她今晚留楚河叙话的最重要的原因,“想必是中宫之选已经定下,是沈家的小姐了?”

  楚河浓眉轻蹙,“儿也不大清楚,但并未听说有什么明确的旨意,父亲这些天也没提起过这件事情。”

  姨娘点了点头,“若是这个结果,老爷恐怕不会甘心。”

  楚河审视着姨娘的脸色,“姨娘在担心什么?”

  姨娘看了瑟瑟一眼,叹息道:“瑟瑟如今回来了,姨娘怕老爷会将她推出去,姨娘才与瑟瑟团聚,不想分开。再说,皇后之位虽然有尊荣,却没有什么快乐可言,姨娘并不愿意瑟瑟入宫。”

  秦瑟瑟本在心中碎碎念楚河,听到姨娘的话,不由得转过脸来。她重生在客栈,变成相府小姐已经觉得够狗血,冷不丁地听到姨娘说她可能会进宫为后,又石化了。

  但姨娘后半句话,让她的心里暖暖的。

  她僵着嘴角开口,“我才不要进宫,我要跟姨娘在一起。”

  姨娘忙握了秦瑟瑟的手,安慰道:“好孩子,别急,姨娘懂你的心情。”

  秦瑟瑟抿着嘴唇,重重点头。

  楚河见她二人如此,有些不忍,但目前情势看来,秦瑟瑟入宫并不算坏事,至少,成为皇后之后,就不是谁能随意杀害的了。

  他思索一下宽慰道,“姨娘先别多想,最近皇上不常在宫中,立后之事也没有人再提了,一时半会儿的还牵扯不到瑟瑟。”

  姨娘松了口气,“那便好。”

  又说了几句话,楚河就告退了,秦瑟瑟白天跑出去还没歇够,也告退说去睡。

  兄妹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姨娘的屋子,至门外,楚河略略停步,看向秦瑟瑟。

  秦瑟瑟微噘了小嘴,回瞪他,心里面已经骂了一百遍mmp。

  楚河皱眉,不明白秦瑟瑟为何这样对他,没说什么,自行离去。

  秦瑟瑟朝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叫上杏儿回自己房去了。

  到了房里,杏儿赶紧让人准备了温水,秦瑟瑟沐浴过后穿了件浅绿色丝制睡裙便躺到了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刚开始变成楚相之女,她就顾着高兴,就想着以后可以衣食无忧,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种权臣家的女儿一般命运都不由己,且她这个年龄在古代也到了婚配的年龄,如刚才姨娘担忧,不愿意她进宫为后,可不为后也有可能被指给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世家子弟呀。

  不行不行不行,秦瑟瑟抱着枕头晃脑袋。

  不管是皇帝还是什么世家子弟,没见过面就结婚,不就是盲婚哑嫁吗?

  她可接受不了这个。不如,带上贵重物品,逃吧!

  反正,她原本的打算也是逃,游历天下,寻找石碑,破解碑文,说不定能回去。就算回不去,找个地方开家小店,也自由自在。

  如此一想,她心里面算是有了主意,平静下来。她撩开纱帐往外看,杏儿伺候她睡下后便去耳房休息了,屋里面没有别人。嗯,正好清点一下这一个多月在楚府得到的物品,归落一下哪些是值钱可携带走的,瞅准时机,拎起包袱,拍拍屁股,外面的世界就是她的了!

  于是,她下床,趿上绣鞋,从妆奁之下摸出钥匙,走到靠墙的柜子前,很快就打开了柜子,又找了一个包袱皮,将自己觉得值钱的喜欢的一样一样挑出来。待挑完,一看,竟然一大包袱。

  她将包袱系起,瞅着它,犯了难。

  这么大一包袱屋里可藏不住。

  嗯,藏到院子里某处,走的时候直接去取就很方便了。

  养伤的时候她前院后院不知道遛了多少遍,已经想好藏哪儿。

  背起包袱轻手轻脚到了外间,拉开门,一抬眼,便僵住了。

  楚河就坐在她门口廊前的坐栏上,一腿曲起踩着坐栏,胳膊支在曲起的膝盖上,那姿式就像在等她出来。

  想必,刚才自己在房里那番动静,身怀武功的他已经听的一清二楚。

  看到瑟瑟出来,楚河起身,“瑟瑟。”

  秦瑟瑟僵着嘴角,字似从牙缝里挤出,“大......大哥......你,你,你不睡觉坐在这儿干什么?”

  楚江是早就听见屋里的动静,但被这么一问,仍略有尴尬,“我......怕你想不开。晚上在姨娘那儿说起皇后的事情,你很抗拒样子。还有......这里虽是楚府,亦难防有心贼人闯入,我......我在宫里当值习惯了,就来守守。”

  秦瑟瑟的眉毛拧了几拧,分析着楚河听话,他这是怕她不愿入宫为后逃跑而来防着她,还是怕她有危险来守着她的?

  如果是后者,那么普渡山下那次他也是她的帐篷外替她守着的?

  这这这......哼,呵,呵呵......天下还有这么好的凶手么?

  难道他有守护猎物的癖好?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包袱里的东西蛮重。秦瑟瑟呲了呲牙,将背上的包袱卸下,转身关上房门。

  楚河看到那么大一个包袱,眸子微睁,正准备问的时候,却见秦瑟瑟扑嗵一声跪到了他面前。

  他后撤一步,惶恐又震惊,“瑟瑟你这是......”

  秦瑟瑟双手合在一起,快速摇晃了几下似拜佛状,“大哥,我看你也是个好人,你所做的一切一定是受人指使吧?其实你也不愿意对不对?其实你也特别矛盾纠结对不对?既然客栈你已经放过我一次,那就再放一次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