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纵使出身低微,但女官该明白,陛下既能封我为后,便说明至少在如今陛下是看重我的,我也并非什么良善之人,毕竟如你们所说,一个庶女,能有什么大心眼?我可没图着留下什么贤后美名,自然也做不出以德报怨的姿态来。”皇甫毓看着顾女官说道。
看到顾女官脸上慢慢浮起畏惧的神情,皇甫毓轻轻弯了弯眉眼,笑得纯良无害,只听少女轻柔悦耳的声音传来:“女官久居后宫,自当比我了解,在这后宫里要悄无声息让一个人消失,并不是什么难事,便是我人微言轻,但是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女官若不信,不妨试试?”
顾女官浑身一颤,抬眼看着眼前笑得云淡风轻的少女,一股寒意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连忙跪下身:“奴婢该死,还请娘娘恕罪!”
“女官不必这般,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皇甫毓伸手拿起杯盏饮了口茶,朝着顾女官问道:“不知息德妃除了要你给我立规矩,还想做什么?”
“这……奴婢不知。”顾女官神情一僵,欲言又止。
“快十五了,给后宫娘娘分发钗服的日子怕是该到了吧?”皇甫毓面带深意地道。
顾女官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是”
“钗服皆由宫内局分发给六宫,顾女官乃是宫内局的人,想必在宫内局中定当是畅通无阻。”皇甫毓说完,放下茶盏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放着后服后冠的桌案之上,看着随着她走动而脸色愈发惨白的顾女官,她逐步验证了心中的猜想。
皇甫毓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怎么顾女官,脸色怎的变得这般差?莫不是心虚了?”
“没,没什么,奴婢近日感染了风寒,身子有些不适。”顾女官咽了口口水,连口齿也不大清楚,鬓边已然渗出了涔涔冷汗。
“这衣衫上的香气倒是尤为特别,不似寻常熏衣用的香。”皇甫毓抬手轻轻拂过那如红霞般流光绚丽的衣料,语气轻渺。
顾女官瞬间僵住了身子,下一刻便直直地跪了下来。
皇甫毓心中冷笑连连,不过是诈她一下,没想到这老虔婆当真心里有鬼,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顾女官一脸的惶恐地磕头,哪里还有半分刚见到她时趾高气扬的模样:“娘娘饶命,息德妃命奴婢这么做,奴婢这是万不得已啊!”
白梨见此场景惊愕不已,不禁看了眼那后冠后服,一阵后怕,失声叫道:“你对娘娘做了什么?”
“若我没猜错,这刺绣上的丝线和衣料皆浸过绞丝藤的汁液吧?”皇甫毓俯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惨白无色的顾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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