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荷花虽然傻了些,又不是痴呆,这种生死攸关的事儿,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听了福宝的话,她一下子,止住了撒泼,并且大力的就将母亲何氏从地上拉起来。
而何氏只是想此作为把柄来要挟李家人,她也没想真,搞坏两家的名声。
她是想让女儿嫁进李家来享福的,顺便以后再拉扯她家一把。搞坏的两家的名声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在女儿的帮助下,顺势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抹了抹几滴使劲挤出来的眼泪,讪讪道:
“都说我外甥女是个有福气的,看这话,说的多有道理”
对何氏的谄媚话语,李家上下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今天她闹这一出,算是把两家人所有的亲戚情分,全部都折腾干净了。
有了女儿福宝的从中斡旋,李捕头的愤怒心情,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自己还有女儿未嫁,两个儿子未娶,也不能闹得世人皆知,场面也诡异的安静下来。
“二舅妈,你看这样,你先和荷花表姐回去,事发突然,我们这边商量一下,也要做一些准备……”
何氏这么做的目的是结亲不是结仇,如今达到了她目的,也收敛了情绪,等李捕头这个当家人点了点头,也就同意了福宝的提议。
“我和你一起回杨家”
杨氏勉强站起身来,她要回娘家,把这件事情和家里人说一说,看能不能找到解决之道。
不能让何氏就这么把李家,把儿子一生给坑了。
等一行人收拾妥当了,看不出端倪了,李捕头才雇了一辆牛车,将她们一行人送回了杨家,
杨氏跟着牛车一块儿回去了,李捕头也没有心思上衙门,请隔壁的张书吏帮他告了一个假,在家里好好捋一捋糊涂的脑袋。
“大郎放心,虽然何氏是个不着调的,但你外祖母和大舅舅都是明事理的,会给咱们李家一个交代。”
李捕头见大儿子一脸土色的蹲在房门口,不免出言安慰道。
这个大儿子,也是够倒霉的,守了一夜的门,如今又累又困,还碰上这么一出,想来心里也是够难受的了。
福宝却认为,这件事,不会像父亲说的那么简单了事。
福宝知道何氏在行事之前,肯定并没有和杨家的人通气,杨老太太和杨大舅也肯定不知情。
何氏想干这种不要脸的事儿,若是提前知情,杨家人就算是傻的,也不敢让她拿一家人的清誉,来陷害亲家。
可如今,事情出了,他们到未必会帮李家说话。
站在杨家人的立场,这事儿只能捂,不能扩散。
就如同二舅妈何氏说的那样,杨大舅还有女儿,将来还有孙女,杨老太太更是杨家的当家人。
何氏这次不仅是抓住了杨氏的命脉,更是抓住了杨家人的命脉。
果然,回到杨家后,当杨氏将这件事儿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杨老太太,当场就把老太太气的吐了血,弄得杨家一阵兵荒马乱。
杨大舅和杨二舅也是怒不可遏,不仅将荷花狠狠的打了一顿,关起来,也将何氏一并禁闭在屋中。
可是这是出了事,总要解决,何氏此刻也算是泼出去了,她狂笑着,叫嚷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将来分出去了,我们二房本一穷二白,我的女儿没有嫁妆,嫁不到好的人家,儿子没有聘礼,谁家姑娘能上门?”
何氏蔑视的看着杨大舅,冷笑道:“搞坏了杨家的名声,我是不在乎的,就怕你们承不承受得起。”
等杨老太太醒来以后,和杨家两个舅舅商量了整整一天,定下的结果,却让杨氏没脸对丈夫张嘴。
杨氏到了第二天,才灰头土脸的回了家。
福宝看了母亲的气色,就知道结果不尽如人意,
杨氏张了张嘴,几次欲开口,却觉得愧对丈夫和儿子。
最终没了法子,才将杨家商量的结果说了出来,出了这样的事儿,杨家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杨大舅愿意自己掏腰包补贴十两银子,作为荷花的嫁妆。
并且承诺,荷花出了杨家门,就不再是杨家女,以后李家无论是打、是骂、还是纳妾,杨家都不管。
只要不休她,让杨家扯块遮羞布,别影响杨家今后的名声就行。
要知道,杨大舅的两个亲身女儿出嫁,也只不过,各自给了五两银子作为嫁妆而已。
其实何氏走到这步,除了她自家是受益人以外,杨大舅和李家一样都是受害者,被她坑的死死的。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事我不同意,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何氏那是一个什么的东西?我们李家绝不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还有那荷花……”
“原本看上去,也没什么?可谁知道竟然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能爬上男人床头的货色,怎么能成我李家的媳妇?败坏门风的事儿,我绝对不同意!”
李捕头心中也是极为寒心,他自诩对两个舅子还是比较照顾的,当初杨二舅卖肉坑人,被抓进了衙门,还是他出面回旋,才饶了板子,放了人。
没想到,临到头,却被人家算计一番,他心中如何咽的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