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父母,一辈子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子女成才,张书吏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作为衙门里的书吏,他当然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如今儿子考中了秀才,他的这份喜悦之情竟然强过于当年他自己得了功名的时候。
李捕头作为张书吏邻居,又是明烽的半个学武的师傅,这场宴席自然也是参加了。
张家书香门第,规矩多些,男女大防也看的重了些,这次宴席,男女不混席,分作两处开宴。
张家小院只招待女眷,由柳氏出面接待。
而男人们则单独在酒楼包了席面,由张书吏出面应酬。
酒楼的席面,也分上下两层,分别落座。
张家亲眷和士绅富商们坐二楼,一般邻里街坊坐一楼,这样的安排倒不是张家势利,只是世风如此。
若真的将贩夫走卒安排了县令坐一块,那也是对县令的不尊敬,同理平头百姓也会感到不自在。
李捕头的身份,本也可以坐在二楼,但他粗鄙惯了,在二楼和那些斯斯文文,满面假笑的士绅们喝酒,他反倒不自在。
张家的亲戚,他又不熟,没什么可聊的,因此,他干脆和自己同僚们坐在楼下,一起大口喝酒,大声划拳,更惬意些。
张书吏主要的心思,还是放在了楼上的客人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这些人的地位,让他不能冷落待客。
但他心中也很高兴乡亲邻里前来道贺,和自己共享喜悦,于是时不时的也抽空下来,走圈敬酒,说着客套话。
张家主人少,明烽又不在场,楼上楼下一直就是张书吏在忙碌。
至多偶尔就是曹家的几个侄儿和张家出了五服的几个小辈,帮着张书吏张罗一二,但他们毕竟是客人,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看着在酒席之间,忙碌且开心着的张书吏,李捕头心中也是有几分羡慕的。
毕竟,如今明烽考中了秀才,迈出第一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对人家说自己是读书人,可以不纳税,不服徭役,得了廪生,还有米粮可领。
尽管明烽年龄还年幼,一个读书人的身份,总归是实打实的,相比同龄人优秀了许多。
羡慕归羡慕,李捕头却也没有什么攀比之心,毕竟两家境遇不同,人家孩子从小进了学堂,又有秀才老子时常辅导。
自家大儿子大字不识得几个,老二也就进了一两年学,混了一个半文盲,两家孩子哪能相提并论?
李捕头和他的那些同僚衙役们坐在一起,一群平日还算熟稔的男人们,喝到兴头上,吹牛侃大山自然是必备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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