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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结发夫妻哦,红豆寄相思

十七不喜欢这种交易,更不喜欢拿伊人来做交易,这是对她的不敬,更是对他的侮辱。

  伊人晓得这人,生的坦荡,最讨厌这些龌蹉之事,可眼下别无他法。

  感觉腰身被人抱住,十七瞳孔一震,耳根开始发烫。

  怀里人抬着眸子看他,眼尾一抹殷红我见犹怜,偏偏声音还娇滴滴的:“公子既然喜欢,便将红尘带走罢。”笑似银铃

  伊人接机靠近他,将腰间的荷包悄悄塞在他手里,总不能叫人家喝花酒还光明正大地在她这个姑娘家身上拿钱,不合理。

  感觉到手上被人塞了个冰凉的荷包,十七才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已经离开,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十七无奈,从荷包里掏出一张,还没掏出来又放进去,拿出那一卷,分了小半摞放在金盏的手里。

  金盏手一顿,拂手开了第二朵金莲。

  肥头大耳见罢,双袖一挥,一张脸皱巴在一起发出一声气哼,扬长而去。

  金莲定主,须得比上一主开价更高才能定主,他今夜已经定了几个,这公子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头一个姑娘竟开如此高价,不值。

  橙衣女子见他走了,细长的狐狸眼一斜,咯咯笑着瞧着那十七,提醒道:“公子喜欢须得表现出来,要不然金枝一展,这主呀,还得易!”

  十七思索这她的话,瞧见了金盏手里的金树枝,那男子和橙纱女子出现时,他们身后的侍女没有拿出金枝,彼时男子怀里亲昵地揽着女子,直到身旁男子开口易主时,侍女便拿出了金枝。

  这么一想,视线往那大殿一看,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身后侍女空手而立,而在大殿间行走无主的女子或是与主不是很亲昵的女子身后的侍女则手拿金枝,水池中的女子则无侍女。

  伊人猝不及防被他揽在怀里,抬眼便撞进了一双笑眼,脸不自觉地就红了,低下头想推开他。

  感觉到颈脖有热气吹过,熟悉的毛绒绒的脑袋又埋在他的肩窝,在她耳边厮磨:“别动。”

  低沉舒缓的声音响起,伊人果然就不动了,安安心心地窝在他怀里,她其实还挺习惯这个人的怀抱罢。

  十七瞧着金盏,神情冷淡,手执金莲立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变化,身旁突然走过一对,不知因为什么女子娇羞地笑着,男子执起她的手臂一路往上亲,看的人耳红心跳。

  伊人见他身形僵硬,从他怀里出来,就见他面色通红,无措地望着她。

  “怎么了?”

  我了个半天,也没见他说出个什么来,只是眼神一会瞧金盏手里的金枝,一会瞧那大殿的荒唐,实在纠结。

  伊人见状,瞬间就笑了。

  这人如此孟浪,原来是个这般纯情的。

  双手颤颤巍巍地攀上男子的双肩,在男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扬身亲在他的下巴上。

  下巴传来一阵温热,令他半个身子都麻了,大脑一片空白,低头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巧笑嫣然,眉目如画,明艳动人,哪哪都砸在他心头上,填不平了。

  伊人没想到这人居然哭了,窝在她的肩头,紫纱轻薄,传来阵阵湿意,这人不至于罢!她也是第一次亲人,她一个姑娘家好像更吃亏罢?

  不过金盏手里的金枝总算收起来了。

  金枝展现,说明顾主不喜爱这位女子,其他人可以上前交钱易主,秃枝表示还未尚主,起价五千两,可从原始顾主手里将其带走,伊人见他眼神来回转,便懂了他的纠结。

  金盏将二人带到了最外的半围金笼,此处刚好可以尽收整个大殿,而后恭顺地站在二人身后。

  十七环着伊人,半躺在榻上,伊人背抵在他的胸前,很是惬意,只是身后的人要是再安分点就好了。

  因着两人关系不够亲密,金盏几次将金枝拿出来,一路过来好几个人过来易主又叫他易回去,如今金枝已经开了五朵金莲,荷包也只剩一张银票和几个铜板。

  说什么有这个荷包在永远不会缺钱花,如今不还是得屈服,男人呵。

  十七心满意足地抱着伊人,时不时地俯身在她额间,耳廓,脸颊上亲一下,蜻蜓点水,如痴如醉。

  伊人往那大殿中瞧一眼,欲言又止。

  十七收回抱着她的手,指尖把玩着她的头发,一手肘撑在榻上枕着脑袋:,“说罢,她听不到,侍女皆是聋的。”

  侍女不会听顾主说了什么甜言蜜语,皆是以行为来判断是不是要易主。

  伊人翻过身,仰面而躺,“我看到好多都是朝廷命官,有些带着面具,想来应该是任重要职位,不便露脸”

  “你说这天子脚下怎的也如此大胆?”

  十七俯身亲吻她额上金莲,轻轻浅浅笑着,将她扶起来背对着倚靠在他身上,伊人感觉到一双手在她发间穿梭。

  “你干什么?”

  “还你发带啊,我还欠你一条发带,如今还上了。”

  伊人原本都忘了这件事,见他此刻又提起颇有几分诧异,还以为他也忘了,没想到一直放在心上。

  十七撩起她搭在肩上的一缕头发,缠上发带熟练地编了个细小的辫子,令她更是吃惊,“你还会梳辫子?”

  十七利索地打了个结,又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我会的可多着呢,小娘子以后多多了解罢。”

  伊人拿起那根细细的辫子,哪里是什么发带,就是一根细细的发绳,看样子有一撮还是她原来发带上裁下来的,她衣裳是云烟所制,发带也是云烟边角,婆婆用金色丝线给她缝了寥寥几笔金云,错不了。

  细小的辫子黑红相间,几缕金丝,仔细分辨还有一撮粗黑的细线,与她的辫子相缠隐在发间,发尾有个两个小铃铛,铜铃轻巧却无声,很是精致。

  “这铃铛怎么没有声音?”摇了几遍,发现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十七捻起发辫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把铜铃心给换了啊,换一个不会吵到你的。”

  “换成了什么?”

  “就是一颗小豆子,保平安的。”

  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豆子是保平安,一听就是在哄骗她,罢了罢了,正事要紧,还是好好瞧瞧这金雀殿来得实在。

  十七见她不在意,也不难过,瞧着她皱着眉头看大殿来来往往的人,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那股发辫,指尖的铜铃几度翻转,露出内芯的小仙豆,安安分分地镶在里面。

  十七瞧着,甚是欢喜,盘腿坐在榻上撑着下巴看她,马尾扫在榻上,原先宽长相缠的黑红发带如今只有半指宽,黑红金丝趴在背上,与眼前人瞧着便是一对儿。

  结发夫妻哦,红豆寄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