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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应付

自从上回在许怀屿家的沙发上睡着,这次陆思许收拾好房子,连坐下休息也不敢,生怕又睡到后半夜,在他的怀中醒来,或许在想象中是甜蜜,可就实际切身体会是尴尬的。

  “房间我都打扫过了,晚餐我也已经订好,应该马上就能到”

  “你这算是在应付我吗”许怀屿放下手机,望着头发有些散落的陆思许,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他挪不开眼。

  “房子的每个角落我都打扫了两遍”陆思许已然是腰酸背痛,被许怀屿这么一质疑,心里有些委屈。

  “我说的是晚饭”

  “我怕我做的不合你口味,所以才点餐”

  “你不做又怎么知道合不合我口味”

  陆思许有些无奈,不过只要有人敢吃,她也不是不敢做。

  经过一通捣鼓,厨房还好没有变成灾难现场,不过盘子里的菜像极了战争之后遗留下来的幸存。

  许怀屿看着桌上丰盛的四菜一汤,对刚才说的话后悔不已,看来陆思许确实没有骗他,这菜不用尝也知道不合他的口味。

  “要不,我把点的餐热一热”陆思许试探着问道。

  “陆思许你真的是天赋异禀啊,能把菜做成这副模样”

  “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可不是我”许怀屿拨楞了几下菜,无情的嘲讽道。

  “也是”陆思许心一沉,她也没有机会给许怀屿做一辈子的饭,他完全可以娶一个厨艺比她好千万倍的妻子,所以她厨艺的好坏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思许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客厅微微亮起一丝光亮,只见方希嘉朝她走来。

  “希嘉,你怎么还没休息”

  “你最近很忙吗”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可方希嘉已经许久未见到过陆思许。

  “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陆思许弯腰换下鞋子。

  “周末也要这么忙吗”方希嘉今天去过公司,可陆思许并不在。

  “你吃饭了没”陆思许慌忙转移话题。

  “吃了”

  “那你早点休息吧,我现在累到沾床就能睡”

  方希冀望着陆思许疲乏的背影,他好想知道她在忙些什么,可以他现在的身份处境,也只能说寥寥几句安慰的话。

  隔天一早,陆思许匆忙出门,在路上接到李泽羽的电话,又匆匆赶往海市狱所。

  “泽羽哥哥,陈伟达愿意见我们”这一路都不足以让陆思许心情平复。

  “先进去吧”李泽羽轻抚着陆思许的肩膀。

  监狱会见室里坐着的那个男子,陆思许只见过一面,可她这辈子也无法忘记那张恶魔般的脸,她的腿如同灌了铅,愣住在门口,即使这五年来她做了无数次噩梦,可今日是清醒着重温,她怎么能承受的住。

  “思思,你没事吧”李泽羽安抚道。

  “怎么可能没事,多少人安慰我放下,可他们一定是没经历过我的痛苦,才能那么平淡的说出”

  “如果你承受不住,可以在外面等我”李泽羽扶着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的陆思许。

  “承受不住,难道就可以不用承受了吗”陆思许眼眶猩红,她太恨眼前的这个男人,恨到了极致。

  “陆小姐,我是罪人,我对不起你们”男人隔着玻璃窗跪下,磕头的声音巨响,任凭狱警怎么阻拦都拦不住他将自己磕的头破血流。

  “你是在乞求我原谅吗”陆思许喉咙哽咽。

  “陆小姐,我知道你这辈子也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求你原谅,可恨之人也有他的可怜之处啊,我儿子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你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忍心老天爷把他收走”陈伟达跪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所以你为了证明父爱伟大,用我父母的命换你儿子的命”陆思许咬着下唇,她已经哭尽了眼泪,冲刷不走的痛苦,堆积堵在胸口无处发泄。

  “是我这个畜生当初一时糊涂”陈伟达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

  “你现在忏悔有什么用,救不回我父母的性命”陆思许紧紧闭上眼睛。

  “我无时无刻不在忏悔,如今我儿子的病又复发,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啊”陈伟达悔恨不已,有时候父爱真的很伟大,伟大到让一个老实巴交连鱼都不敢杀的男人,为了拿到救助儿子的钱,对无辜的人痛下杀手。

  “是谁指使你的”这个指使者才是陆思许最不想面对的人。

  “他让我称呼他为王先生,当时也不知道他怎么找上我的,我是在医院病房楼下碰到他的,他说只要我按他说的做,就给我一百万,当时孩子的手术要三十万,还有后续的治疗,我就是个普通的工人,哪里承受的住高昂的手续费,走投无路之下才鬼迷心窍”或许没有这件事陈伟达能做一辈子普通的好人,可人生总是这样给你来点意想不到。

  “他的全名叫什么,钱是怎么给你的”李泽羽追问道。

  “他没有告诉我全名,钱是那天他打包好放在我车上的”陈伟达回忆道。

  “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比如通话记录,手机讯息之类的”

  “没有,我和他就见过两次面,第一次在医院,最后一次就是车祸的前一晚,都是他来找的我”

  “你没有证据,怎么能证明你的是受人指使”李泽羽纵使信了陈伟达的话,可没有证据,那也只能是偏信。

  “那个男人带眼镜,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年纪大概四十”陈伟达描述道。

  “就你的形容,全中国应该能找出不下五千万”

  “李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不信你去调查,我平日就是个不爱喝酒的人,怎么可能大早上的喝醉,而且是开着货车去往A市的路上,那辆货车也不是我的啊”

  “货车不是你的”李泽羽眉头一皱。

  “是王先生给我的,我不是货车司机,我只是个厂子里的工人”陈伟达为自己申辩,可仅凭他说的几句话,怕是连翻案的机会都没有。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遗漏的,目前仅凭你所述,不足以让我们完全相信”说完李泽羽扶起陆思许走出会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