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台莱耶夫把这个词重复一遍后,皱着眉头问道:“老大爷,我想问问您,您所说的‘我们’,是指您和谁啊?”
班台莱耶夫的话,让我们对老猎人产生了警惕。我心里甚至在想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城市的附近,他不会是德国人派来的奸细吧?
老猎人也许是察觉我们投向他的那种异样的目光,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向我解释说:“指挥员同志们,情况是这样的,我们的集体农庄除了去当兵的年轻人外,剩下的庄员都没有疏散,所以如今在农庄里男女老少有一百多人。”
老猎人的回答,显然还没有打消班台莱耶夫的怀疑,他指着老人肩膀上挎着的老式猎枪,不放心地问道:“既然您说农庄里有德国人,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收缴您的猎枪,还让您背着到处走,难道他们就不怕您会用这支枪去干掉他们的官兵吗?”
我本来对老猎人已放下心来,听班台莱耶夫这么一问,不禁又提高了警惕,手也不自觉摸向了腰间的皮枪套,准备一旦发现他有开枪的企图,就先发制人干掉他。我有十足的把握在他把枪口对准屋里任何一个人的时候,抢先开枪命中他。
没想到老猎人点点头,居然毫不掩饰地对班台莱耶夫说:“指挥员同志,您说的很对。我的猎枪在德国佬来了以后,的确曾经被他们收缴过,只不过他们后来又还给了我。”
听老猎人说得如此坦诚,我将已经摸到了枪套的手移开,同时制止了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的班台莱耶夫:“行了,上校同志,我相信这位老大爷。”随后又侧头对维特科夫说:“参谋长,给老大爷倒杯茶来。”
等老猎人坐下喝茶的时候,我已猜到了德国人将猎枪还给他的原因,因此试探地问:“马特维大叔,我想德国人之所以把猎枪还给您,大概是想让您当村长,并配合他们管理农庄里的庄员吧?”
我的话一出口,老猎人马上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张目结舌地盯着我,紧张地有些口吃:“将……将军同志,您……您……怎……怎么……知……知道的?”
见自己猜对了,我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朝下面轻轻地压了压,示意他坐下,面带着微笑地问道:“马特维大叔,您能告诉我,您是如何拒绝了德国人的无礼要求吗?”我这么问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到周围的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怒色,所以我想通过马特维之口将实情告诉他们。
果然,当我这话一出口,大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柔和起来,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这位叫马特维的老猎人讲述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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