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后退一步,摘下头上的军帽,张开双手,有些无奈地说道:“将军同志,请您仔细看看,能认出我是谁吗?”
我下了踏板,站在他的对面,仔细地端详着起这位中年军官,越看越熟悉,可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见我迟迟没有认出自己,少校叹了口气,将军帽重新戴着头上,悠悠地说道:“将军同志,您难道忘记红色布莱斯诺地铁站、那列奇怪的地铁列车,还有近卫第八师警卫营了吗?”
地铁站、列车、警卫营,这几个原来联系不大的单词,此刻连在一连出现,我的脑子顿时冒出一个几乎遗忘的姓名,我用手指着对方,激动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布科夫,布科夫少校,最初是民兵歼击营的代理营长,后来我在近卫第八师当师长时,你是我的警卫营长。”我在伸出双手去和他握手时,瞥见他肩章上的少校军衔,不禁讪讪地说,“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现在还是少校军衔。”
“师长同志,”和我握手的布科夫少校还用以前的老职务称呼着我,同时感概地说:“虽然一年多没见到您,但却经常能听到您的各种传闻。瞧瞧,您现在已经是中将了,也许再过几年,您就能当上元帅了。”
“果然是您,布科夫少校。”站在我们的旁边的尤先科,也认出了自己昔日的这位老上级,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同时还调侃地说:“营长同志,要是您不及时出现的话,没准我就被您的部下乱枪打成筛子了。”
“这怎么可能呢?”布科夫说这话时,有意又把目光投向了我,恭谨地说:“毕竟师长同志在这里,我的部下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看到我们两人和布科夫有说有笑,围住卡车的指战员们便向四面散开,各自回自己的警戒位置,以免妨碍我们的聊天。因为他们也看得出来,我们和他们的指挥员是老熟人。看到周围的战士离开,尤先科为了不打扰我们的叙旧,也找了个理由,走到旁边去了。
等身边的指战员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我俩和尤先科少校时,我好奇地问布科夫:“少校,你什么时候离开近卫第八师的,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是少校军衔呢?”
“师长同志,在您离开近卫师不久,我就在一次战斗中负了重伤。”布科夫如实地向我汇报说:“1942年的2月,我们的近卫师被德军打垮,我在掩护师部撤退时,胸部中了几块弹片,幸好警卫营的战士将我抬回了莫斯科。由于伤势很重,我在医院里躺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伤愈出院后,被调到了莫斯科卫戍司令部,由于资历和战功的不足,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是原来的少校军衔。”
Support your favorite authors and translators in web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