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中总是漫长而又焦躁的。
除了四年前那天她被他关在地下室,这次便是时梦第二次觉得无望又绝望。
手术室的灯一直都是遥遥无期的血红色,从冷权瑾进去的那一刻起,就没再变过。
进进出出的医生们,有的会低头看一眼坐在地上的时梦,而有的会直接路过。
等的再晚些,有些女医生看到颓废的时梦,她们则会上前慰问,或者将她从地上扶起。
可时梦就像认家、恋床一般,独恋墙跟的那个角落。
这期间,谢肃与宁张来过,同时梦说了几句话,她却一句都未听进去,抱着头,不哭不闹,呆呆的望着鞋上沾染的那片血渍。
后来陈警官也来了,郑严魏也来了,他们没有过多安慰,叹口气,神色略显难看,看了几秒时梦,便又消失在手术隔间的门外。
杨言一直都陪同着聂易桓,她好像得了心病,对所有事物没了盼头。
那二十五个南部的人,具体如何了,时梦不想知道。她只想让冷权瑾快些好起来,哪怕换成是她躺在那张床上,她都愿意。
她突然愣住神,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个多月前,自己还是惧怕着冷权瑾,好像巴不得他死的人也是她自己。
可后来,心态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时梦抬头微望墙面上的表,一声接一声的响着。
从下午五点到夜间十二点。
又从夜间十二点,到凌晨三点。
一波医生换了又一波。
终于,当表面停在四点的时候,手术室那三个红色的灯才变成了绿灯。
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神色凝重的医生,时梦便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虚弱无力的身子,双腿发软的站到那两个医生面前。
“怎…怎么样了?”
她抿着发干的唇,略微问道。
那两医生各看手中文件,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问:“你是家属?”
时梦用力点点头:“我是阿瑾的妻子,阿瑾他…怎么样?”
话还未问完,挂在她眼眶上的泪水却先行滴落。
两个医生看情况,相信她对冷权瑾的感情一定不会是骗人的。
拿起文件:“执行长中弹的地方是背部,子弹摩擦,伤口略深,逼近心脏,此后不能受太大刺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醒来还是要看他自己。”
微顿,对时梦说:“可以对病人多说说话,这样会刺激他的大脑神经”。
略微言语答谢,医生重新回到手术室内。
可能让时梦有继续活下去希望的就是那句“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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