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穿胸之孔

莫遮又道：“这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法则。因为这个孔，除了能够证明防风氏族裔尊贵的血统外，一无是处，还会给防风氏的后人带来无尽的疼痛折磨，所以，普通人身上的优势基因，就取代了穿胸民身上的劣势基因。早在数代以前，贯匈国的国君身上，就已经没有任何小孔的痕迹了。”

　　小谢听了莫遮的解释，不解道：“既然现在的贵族，确实是防风氏的后裔，那么，为什么非要欺骗大家，刻意宣扬自己胸前有孔呢？”

　　莫遮道：“穿胸之孔，是防风氏族裔最尊贵的象征，世人看到这个孔，就会想起防风氏的忠烈不屈，这也是当初，贯匈国的先民推举防风氏族裔为国主的原因。如果失去了这个象征，以现在这些贵族的德行，还配统治这片国土吗？所以，他们拼死也要守住这个秘密，好有一个神圣的理由，让平民们世世代代服从于他们的统治。从另一个角度说，终究，只有少数人才能成为贵族，那么少数人身上，就必须有不同于其他人的东西，如果贵族和平民，所有特征都是相同，这不就意味着，平民也有成为贵族的可能？一旦有了阶级流动，又如何维系现有贵族的统治，让他们的子孙后代，也永享富贵呢？”

　　莫遮的回答太过高深，小谢根本无法理解。她沉思半天，又问道：“可是，这么大的秘密，要如何保守呢？我听说，在穿胸民们年幼的时候，都有长老为其检查身体，是确认过胸前有孔，才会被确认为贵族的，难道，那些长老们也都在说谎？”

　　莫遮道：“长老们没有说谎。穿胸民出生满月后，要经历一次洗礼，这个时候，贯匈国民选的长老们，就要检查他们的身体，如果是王族的继承人，除了在洗礼中要被检查身体，在周岁庆典、成人庆典和加冕庆典上，都要袒露上身，将穿胸之孔展现在国人面前，接受国人的顶礼膜拜。众目睽睽，这是不可能作弊的。而这项仪式，也就成了贯匈国的大巫师们，存在于王城中最大的意义。我们的职责，就是帮助贵族和王族们，在需要被检视的时候，用幻术帮助他们制造出胸前有孔的假象，以此赢得民众们的信任。”

　　小谢听了他一番话，心里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还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秦鸦鸦在旁提醒她道：“既然已经找到解药，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了，万一有人闯进来，就糟了。”

　　小谢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听架子上的乌鸦“呀——”的一声，突然飞到莫遮的背后，用嘴把他身上的定身符给撕了下来。一瞬间，莫遮就恢复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