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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苦衷

素心的眼神狠毒无比,再忍些日子,她就可以彻底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屋外,月光透过树的枝叶,丝线一般洒在庭院中,时明时暗,水玥宸走在院中脚步猜到枝叶有窸窣的声响,地上的落叶又落满了庭院。

  他从拂泠宫殿中出来毫无睡意,索性就在院中散步。

  迎面忽然刮来一阵萧瑟的风,已是秋季了,他这样清晰深刻的感觉到。

  本来今天该陪着素心的,可扶她回去后看到她身上的伤口,听她言语间若有似无的怨气,又想到白日里她狼狈扭曲的面容,觉得她和平日里面容精致,笑意盈盈气质如兰的模样完全搭不上边。心中除了还有些怜悯,一丝喜欢的感觉也生不起来。

  而拂泠,白日里打了拂泠后,拂泠直视着自己的眼神,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目光交汇的那一瞬,古井一般沉韵难名,又如北地的严霜寒雪般冷冽迫面。

  面如寒冰,字字珠玑。

  他认识拂泠到现在,第一次见到她那般的神情,倨傲而带着薄怒,分明是柔弱女子,那时的气势却是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

  ——

  魏国。

  魏国王城深处,一条小巷里。

  苏沐的表情略有些出神,一阵寒风吹过,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哑奴随即止了步,转过身将灯笼照在他身上,一脸关切。

  苏沐一边咳嗽,一边对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一路静谧,走上一条僻静小路,苏沐转身让哑奴回去歇息,自己借着清冷的月光,慢慢往路尽头的小屋走去。

  雕栏玉砌的王城并不都是富贵堂皇,也有这般破落凄清的地方,其实也不是破败不堪,只是与那其他奢华至极的府邸放到一起,总是相形见绌。

  及至近前,郝然发现屋中竟亮着一盏灯。他在门口怔了好一会儿,才颤着手推开了门。

  “你说他不在府里?”一道威严淡漠的声音响起,坐在屋子正中的那人,灼灼的目光直逼过来。

  苏沐疾步上前,撩袍跪下,恭敬而低声,“见过父亲大人……”

  苏叹将军的副将冯子安在苏沐身边跪下,“将军莫怪公子,是属下……记错了,以为公子今晚没在府中……”

  “胆大包天!”齐王起身,怒喝,“敢欺瞒本将军,还不下去领二十鞭子,长长记性!”

  “父亲!”苏沐极快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冯子安,回身恭敬的问道,“父亲……不知子安犯了什么错……”

  苏武业上前一脚踢在苏沐腰腹之上,语气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怒火,“你还敢问他发了什么错!你教出来的好属下,为父心急火燎过来寻你,他倒好,变了法儿的隐瞒你的行踪!”

  苏沐捂着腰腹撑跪起来,额上冷汗淋漓,苍白着脸,“是……我要他……要他替我瞒着……”

  “公子!”冯子安急了。

  “还不快给我出去!”苏沐使了个眼色,冲着子安低喝。

  苏武业也没打算为个属下大动肝火,冷冷的示意冯子安,“还不滚,想让本将军差人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