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往事

 脸色略微发白的姽婳并没有答话的意思，只是沉默地垂着眼。

　　白发男人发现他并非身体上的不妥后，嘴角似笑非笑，淡淡地道“怎么，在担心冥王？”

　　    “放心，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白发男人那邪异的笑容却是加深几分，看得姽婳一阵发寒。

　　“但他若是冒犯我，就另说了。”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雪魔愣了愣，“我没有名字，在魔界，所有人称我为王。在人间，我是没有名字的。你可以叫我雪。”

　　“雪……雪公子，我们以前认识吗，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我们认识，你是姽婳，冥界的女鬼。至于我们的关系，说到底，也没什么。”

　　“和我说说吧，既然你来找我，应该是愿意见我，愿意同我叙旧的。”

　　“早些年，我孑然一身，你却是魔界雪无的女儿，高高在上。

　　你的父母杀我一家，害我成为孤儿，却把我养大，我一直心中恨你，后来我杀了你的父母，成为雪魔。

　　你原本爱着我，你父母死后，在雪山之巅，你一直都恨我。

　　我杀了你父母之后，不忍心杀你，把你带来了雪山上，你一直在这里长大。

　　“你不是骄傲吗？”我因为许久以来的愤怒，都发泄在了你的身上。你本就有伤，却不肯服软。死撑惯了，便会硬气许多。

　　回生镜里，你眼前是漆黑的，想睁开眼，却无法做到。耳边的声音是嗡嗡的，如雷鸣打在身旁，惊起心潭的涟漪。

　　“……你倒是睁开眼啊！”踩在胸口上的黑靴用了力，我的耐心似是被快被耗尽。

　　眼前的黑色幕布，随着喊声化为粉末，视线渐渐清明，你睁开眼看清了我。

　　“……”你有些不知所措，试探着开口，比沙哑的声音提前露出的，是涌上的血。

　　脸色本就苍白，嘴角一缕鲜血，更是衬得人分外脆弱。

　　“呵，终于舍得醒了？”靴上的力度并未减弱，一声轻飘飘的冷笑。声音飘过耳畔，明明是无形的，感觉上却像是被冰冷的刀片割过。

　　“你……你想怎么样？”白衣染血，凄凉至极。

　　你的外伤不重，内伤却已重到噬碎五脏六腑，呼吸一下都会有撕裂的痛感。

　　“怎么样？”我当时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罪人，有问这个问题的资格吗？”

　　我看到你的眸中浸上痛苦，骨节分明的长指张开，迎来的是杀意浓浓。

　　“疼吗？”我装出关心的样子，下一刻便被冷笑打破，“疼就对了呀……，你想想，当初你父亲也是这么对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