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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清风凉月,伴君十载。与师辞别,初闻寻幽。

入座。

  幕霄收回视线,开口道:“我此次跟昆兄来迷宗,主要就是来看一看小诀,之前微月妹子瞒得紧,我竟不知我还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师侄。”

  冷昆笑呵呵道:“三嫂将诀小子送去霖山,就是为了让他避开江湖纷争,哪能让你知道!”

  幕霄微微笑了笑,“玘书楼身在江湖,不说也对。”

  幕诀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曾经去找过二师伯的。”

  冷昆和幕霄都惊讶的看着他,冷默倒觉得不足为奇。

  幕诀低声道:“那时我背着月姨偷偷去玘书楼,可惜没见着师伯。”

  冷昆闻言大笑道:“哈哈哈,是被拦住了吧?”

  幕霄笑而不语。

  冷昆继续道:“幕二哥,你们家那个小公子可是厉害的紧啊。”

  幕霄摇了摇头,眸中虽仍含笑意却也隐有几分忧虑,“哎,这小子可不令人省心啊。”

  冷昆也不再打趣,微微正色道:“弃剑执笔,恐怕不易啊。”

  幕霄听言稍稍愣了愣,与之相视一眼,二人皆是沉默。

  幕诀心想道:“弃剑执笔吗?那个神童在想些什么呢?想到那日在玘书楼,他如众星拱明月一般,却是一脸孤傲,仿佛赞叹之词都与他无关……”

  “小诀,待你学成之日,来我玘书楼一聚。”幕霄开口,打断了幕诀的思虑。

  幕诀乖乖点头,“早就听闻玘书楼知天下事,到时候还要多多请教师伯。”

  幕霄笑着颌首,有些神秘道:“到时候我还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冷昆凑了上来,“不会是你女儿吧?”

  幕霄笑容微僵,“你女儿才是东西。”

  “我女儿才不是东西......不是,我没女儿啊!”冷昆挠了挠头。

  幕霄回之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幕诀认真道:“师伯放心,我下山之后一定会去拜访您的。”

  幕霄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交给幕诀。精致的玉佩上刻着一个玘字。

  “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拦你了。”

  “多谢师伯。”

  幕诀心中甚喜,小心收好了玉佩。幕霄也不多做停留,与几人告辞过后便走了。

  目送幕霄离去,少年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不舍,他握紧玉佩,眸光愈发的坚定。

  入夜,月色微凉,幕诀走到竹林中,仍是空谷幽寂,他随意躺下,凝望着夜空。

  幕诀取出怀中的玉佩在手上把玩,月色透过玉,显得美玉更加晶莹透亮,光泽变换,十分雅致。他颇有兴趣的来回欣赏着这精致的美玉,用手磨搓着那个玘字,“玘”字镌刻的潇洒有力,足以透露出写字人的心性。

  他期盼着。

  ......

  时间随着日月更替而变换。

  月仍然是当时的月,少年却已不再是当时的少年了。

  正是清风凉月时。

  幕诀一如当日,行至林中,随意躺下,他抬头看月,月也看着他。

  “爹,娘,非哥,师父说我明日就要下山了,十载岁月,我终于长大了,出了这迷宗,我就离你们更近一些了。”

  月光照在幕诀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容上,显得一片柔和,它似乎极其眷顾眼前这位青年,久久流连不去。

  幕诀又拿出那枚玉佩,如今看来,玉佩在他手中仿佛显得小了许多。柔润的月光照耀之下,仍是那般通透。

  这次他在竹林中待了许久......

  次日,幕诀收拾好东西在院中等着与师父辞别。

  冷昆早就说见不得离别,说幕诀下山之时就不必告知他了。

  冷默从房中走来,十年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仍是一袭白衣,清冷的气质更甚。

  幕诀恭敬的行了个礼,“师父。”

  冷默看着眼前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开口道:“这十年来,你不畏艰苦,心志坚定,自然也有回报,只是这武林,奇人异士极多,江湖路上,还需多多小心。”

  幕诀点头,“徒儿知道,多谢师父。”

  冷默继续道:“气息内劲方面你也不必担心,我当年与你说了,时机到了,自然融会贯通,况且如此深厚的内力修为都是在你体中,跑不掉。”

  “是,师父,徒儿知道。”幕诀握了握拳,心中动容。师父向来寡言,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与他交待这些……

  冷默眼神掠过幕诀,“如今,你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把好剑。”

  一把好剑......

  幕诀开口道:“我很喜欢师父您赠我的剑。”

  冷默摇了摇头:“天下奇兵,我这又算的了什么?况且,你早有该属于你的。”

  幕诀自幼博览群书,但是那都是已经过程微月筛选过的,自然也就没有兵器谱之类的。他所知的江湖也是偶尔听酒客见闻,结合某些书中鲜有提及,且又都是一知半解,实则江湖幻影,还十分模糊。

  幕诀问道:“师父所说该属于我的剑是何剑?”

  “寻幽剑。”

  “寻幽剑?”

  “那是你父亲的剑。”冷默说道。

  幕诀心中一惊,对于过去的事,他想探寻却总是知之甚少。原来......那是爹的剑。

  冷默淡淡道:“总有一日,你会寻到寻幽剑的。”

  我已将此剑赠你,本无理由要回,但如若有一日你寻到了寻幽剑,可否再将此剑转赠于我,毕竟......冷默将话埋在了心中。

  离别之日,二人心中皆有不舍,却也彼此心照不宣,隐于面色之下。

  幕诀与师父辞别之后,向江南方向行去。

  “总有一日,你会寻到寻幽剑的。”

  幕诀心中疑虑太多,他需要一一理清,正好赴这玘书楼之约。

  画舸覆堤,玘书楼上。

  江南风光总是别致。

  幕诀来到玘书楼前,今日似乎意外热闹,门口聚满了人。

  “呸,什么鬼‘神童’,什么屁玘书楼,狗眼看人低,等哪天本公子的大名登榜时,就拆了你这破楼!呸。”只见一位锦服公子颇为狼狈的从玘书楼中出来。

  候在门口的下属连忙赢了上来,也跟着破口大骂。

  人们纷纷指责这几人,也显现出玘书楼声明之盛。

  “熠公子与好友外出吟诗作对,你狗屁都不懂,跟上去干嘛?”

  “就是,要不然怎么会被赶出来?”

  “快回去吧,别在门口丢人现眼了。”

  “滚滚滚!”

  “......”

  那锦服公子更是不满,就让自己的属下与那些在门口指责他的人动起手来。

  没想到他这几个属下竟然都会功夫,普通百姓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有几个人就被打得吐血。

  幕诀忍不住出手,自然轻松就将几人制服,众人大声叫好,锦服公子眼神微变。

  “走,走,先走。”锦服公子喊道,神情却是不屑。

  见那人眸色变得十分阴狠,幕诀微微皱眉,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