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哭哭啼啼的烟儿,连忙替她拭去眼泪,“行啦,别哭了,你记住,下次再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你,你就打回去,明白吗?”
莳烟点了点头。
她拍了拍莳烟,以当劝慰,“帮我梳妆吧。”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莳烟,姜清言发现这里穿衣也挺麻烦的,翠烟衫,百褶裙,薄烟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有点怀疑,外面火辣辣的大太阳,穿那么多不热吗?等到出来的时候,姜清言早已透不过气来。
“阿烟,你热吗?”姜清言实在憋不住,她看着一旁淡定走路的莳烟。
“小姐,阿烟不热。”
看着莳烟一脸平静的样子,姜清言反而有些佩服了,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不行,凉不了了,这衣服能脱吗?
姜清言看着外面的衣服,正想脱下时忽然抬头看向莳烟,这个时候,莳烟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
“小姐,不能啊。”
“那个,我的手帕好像落在房间里了,你去替我找找。”姜清言脸不红心不跳扯着谎。
“可是小姐,老爷还在等你呢。”莳烟有些为难。
“就耽误一会儿。”
“好吧,那小姐你别乱跑啊。”
姜清言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等到莳烟离开,姜清言连忙观察四下有没有人,或许有些慌张,似乎忽略了头顶的那一双目光。
她脱下外面那层轻衫,撩起了里面的袖子,顿时感觉好多了,她满意的呼了口气。
正在这时,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小娘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俊俏身影横躺在树上,身形纤长,头发被一紫绳扎起,丰朗俊逸,剑眉下却是一对桃花眼,厚薄适中的红唇却扬着不可一世的笑容。
他纵身一跳,直立在姜清言面前,“好标致的小娘子”。
姜清言愣了会儿神,看他的服饰应该是达官贵人,不过看他那副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她并不想惹麻烦,只是微微欠了身便要作离开,那人却又挡住她的面前,“小娘子姓甚名谁呀?”
一边说着一边步步逼向姜清言,眼神也越发幽深,终究在她面前停下了一步的距离,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她暗暗叫苦,名你个大头鬼,嘴上却还故作笑状,步步退着“想必公子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扰了别人,被人误会吧”。
”你在威胁我?”秦逸之微眯着眼,这个女人真有意思,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威胁,还是个女人,不过,他有什么可怕的。
姜清言却镇定自若,“您自重,这是相府,还是不要乱来的好。”
说罢正要离开,头发掠过秦逸之的脸,发间的香气停留在他的鼻间,不自觉地让人留恋,原来连味道也这么好闻。
他不经意笑了,喊住她,“是去前厅的吧”。
姜清言听到便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你知道?”
“自然,我带你去。”
秦逸之走向她,背着手,看见姜清言停在原地,一脸怀疑,“你不相信我,堂堂七尺男儿,岂会骗一介弱女子?”
说着,正欲抬脚,却听到姜清言道了一句,“七尺,你有七尺吗?”
秦逸之脸色一滞,咬着牙,“这笔账,你给我记着。”
说着自顾自朝前厅走去,也不理会她跟得上跟不上。
姜清言见状,咬咬牙,跟了上去,只一会儿功夫,便到了,看来他没有骗自己。
可是这里,她真的需要进去吗?又要面对什么呢?她微叹了口气,该面对总该面对的。
此刻,大厅之内,姜宰相与秦牧之相谈甚欢,在姜宰相的眼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急不躁,沉稳得很,算是什么都对了他的胃口,白衣胜雪,言笑吟吟,翩翩浊世中得此纯净,爽朗清举,姜相不禁点了点头,如此偏偏少年郎,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暖儿的良配不能是他,卷入皇室纷争,这是他所不想的。
“怎么,不敢进?”秦逸之停在门口,见姜暖站在那里,有些好奇,“刚才不是很有骨4气吗?”
姜清言瞪了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直接略过秦逸之走了进去。
秦逸之笑了笑,在门口停留了一段时间,算算差不多时候了,才跟在了她后面。
说话之间,姜清言缓缓来到他们的面前,珠帘声动,秦牧之听到响声看向了来人,眼前的人云髻峨峨,丹唇外朗,皓质呈露,正含笑着走了过来。
秦牧之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眼神停留在她的身上,待回过神来,姜清言已来到厅前施了礼,“见过父亲。”
秦牧之看着她,几年未见,她长大了。
姜相看着姜清言,点了点头,举止得当,还算没有失礼,“你身体可好些了?”
“回父亲,已无大碍了。”
姜相开了口,“这次是王爷救了你,还不快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姜清言听罢,忆起那日被救的情形,微微作揖,“多谢王爷想救,得此王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小姐严重了。”可是不知道为何,他能感受到姜暖陌生的眼神,她不记得自己了吗?那一刻,他似乎有些失落。
姜相看在眼中,只觉秦牧之不喜姜暖才会这般少言少语,“老臣的女儿愚笨的很,恐怕”
“姜相说的哪里话,她可是伶牙利嘴得很呐”。
不等姜相说完,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姜清言背后一僵,熟悉的声音,是他?这么背?
她站在原地,只听秦牧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牧之见过皇叔”。
皇叔,就是那个衡殷王,姜清言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这,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皇叔,这么年轻的吗,完了完了,刚才不小心得罪了他,他不会是来报复自己的吧。
她当时只想着玩笑,竟不知这样的玩笑。
“见过衡殷王”不管怎么样,行礼总是没错的,姜清言苦笑着,抬头之时正对着秦逸之的目光,恰巧秦逸之也幸灾乐祸看着她,“起身吧。”
他径直略过了姜相,随性坐上了旁边的椅子上,呵,女人,秦逸之吃着旁边的葡萄干,一边死盯着姜清言,而身旁二位自然注意到了,却也不敢多言,姜清言感觉自己就像头猎物被盯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苦笑着。
你吃你的葡萄干,看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