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质疑之声
第二天一早，石轻舟就来到郊区的废弃工厂。
“你来了。”
那些蒙面人一见到石轻舟，便行了个礼。
石轻舟回礼后问：“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其中一位蒙面人回答：“我想他们快扛不住了，我们把那刘代折磨了一晚上，他不停的求饶，到后面嗓子都哑了。”
石轻舟问：“另一人呢？”
“按照您的吩咐，没有对他下重手，只是把他绑在刑架上而已。”
“好。”石轻舟点点头，推开了铁门，顿时一股潮湿的霉菌味迎面扑来。
顺着阴暗而狭长的走廊，他停在关押着刘代的门前，听着门内若有若无的哀号声，顿感心情愉快。
他推开房门，就见到几缕射入的阳光，而六号便抬头望了过来，急切道：“审讯官，这人好像快不行了，别再折磨他了。”
石轻舟见他神色紧张，尽显疲惫，似乎昨晚并没有休息好，便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审讯官！”六号抬起手来，指了指被绑在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刘代，说，“您看看他。”
“哼。”
石轻舟略为不快地将眼神投向刘代。
此时的刘代已难用人样来形容，除了面部尚且完好，其余能看到的肢体，都已残破地不堪入目，想必已遭受过惨不忍睹的折磨，就算是被剥皮的那部分，已经算得上仁慈。
他身旁的桌上，尚摆着刘代用于折磨人的那本日志，如今已经翻到了一半。
施邢者同样是个蒙面人，似乎是因为劳累，此刻还靠在椅子上休息。
“看来大家都辛苦了。”石轻舟说着，走至刘代身前，刘代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石轻舟的到来。
六号有些胆怯地问：“他...昨天很晚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精神会不会已经崩溃了？”
“怎么可能，一个从异魔战场上存活下来的老兵，其精神强韧可远超你的想象...六号，抬水来。”石轻舟盯着刘代，他可不想让刘代就这么轻松地歇着。
六号没有动，石轻舟转过头一看，只见六号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说：“审讯官，我们还是不要折磨他了吧，只要他能供出幕后，我们就按照正式程序将他关押，等待审判就好。”
石轻舟眉头一皱，厉色道：“六号，你是还没有长记性吗？他们为什么会被放出来，现在你还不知道吗？要是正式程序有用，我将他们关在这里做什么？抬水来！”
六号有些失落地走出房间，不一会，他抬了一桶凉水来。
石轻舟接过那桶凉水，直接泼在了刘代身上。
“呃...”
被凉水一泼，刘代似乎恢复了神志，他缓缓地抬起头，一见到石轻舟便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以沙哑而无力的嗓子喊道：“我认罪...我认罪...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呵呵。”石轻舟搬来一根椅子，坐在了上面，问，“好，我问问你，你犯了什么罪？”
说着，石轻舟启动了录音。
刘代舔了舔嘴唇，有气无力地深吸了几口气，随后说：“我杀了很多人...我仗着徐家的威名横行霸道，我听从他们的吩咐坏事做绝，我有罪...我跟刘兴义进行了交易，叫人烧毁了半格旧街区，还掳走了张明艳姐弟...我有罪，我都招了，我求求你，就算把我关进牢里也好，放过我吧。”
石轻舟满意地点点头，说：“看来你总算认清自己的罪过了，很好。”
这时，六号从一旁过来问：“审讯官，那我可以叫人来把他带走了吗？”
石轻舟冷笑了一声，说：“六号，我可没有说，当他招供后就要放他走，现在若是放他走，我们将会处于极为不利的境地。”
说着，石轻舟将视线转向那本日志，说：“况且我也说过，叫人在他身上把日志上的所有内容都试一遍。”
六号一愣，连忙抓住石轻舟的手说：“审讯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啊！再这样下去他就会死了！”
刘代也是开始微微挣扎并求饶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说：“别，别再这么我了，求你了，求你了！”
石轻舟一把甩开了六号，对六号说：“难不成你对这种人渣还有怜悯？是因为他的那些酷刑从未施展在你身上，所以你会觉得他很可怜？”
石轻舟咬牙切齿地看向刘代，说：“被你折磨致死的数百冤魂，不知他们曾多少次哀求于你！如今你却想如此轻松地走？”
刘代以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可是我已经认罪了...对了，我还可以将功补过，我可以协助你对付刘兴义和徐家，我知道他们一些底细，我可以帮你！”
石轻舟摸了摸下巴，说：“这好像是不错的交易？放屁，单凭你这个徐家的喽啰，你出堂供认又能怎样？徐家和卫兵团绞成一团，你根本没有丝毫用处，况且我已得到了更为重要的资料，现在我压根不把你看在眼里，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放心，你会出去的，在对你把那本书的酷刑用完之前，我不会让你死。”
刘代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他颤抖着，连声音都喊不出来来。
石轻舟说完，起身离开房间，然后他听见背后有人跑来，那是六号，他挡在了自己身前。
“审、审讯官！您当初不是这样说的！”六号急了，说，“你当初说，只要这些犯人能供出幕后，您就会放了他们，让他们接受公平的审判。”
“没错，我是这样说的，可前提是，能接受公平的审判。”石轻舟说，“在卫兵团总部来人之前，他们就得一直呆在这里。”
“可您也不能这样折磨他们啊。”
石轻舟不悦地眯着眼，说：“六号，你要明白，这种人渣即便遭受何等的虐待都不能平复死去的冤屈，我告诉你，这种处罚根本难以解恨！”
六号鼓足了勇气，抬声道：“可这又有什么用？折磨凡人，那些死去的冤魂就能得到平复了吗？审讯官，您这样做不就和刘代一样，只是单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了吗？”
“你再说一遍？”石轻舟瞪向六号，眼神变得非常恐怖，他以低沉的声音说，“你说我和那个该死的人渣一样？六号，你想要改变新杭州的觉悟，难不成还抵不过一个罪大恶极者的哀号？好好想清楚，如今要改变新杭州，优柔寡断是行不通的！”
说完，六号露出了有些失望的眼神，而石轻舟也懒得多看一眼，快步离开了这里。
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非常时期，必须要用非常手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