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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十香软筋散

“二哥!”杨少游喊了一声,可成昆头也不回除了房门。

  李子溪拉住丈夫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杨少游茫然地看着洞开的房门,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游哥,他走了。”李子溪轻声对丈夫说,他明白自己的丈夫对兄弟间的情义看的比命都重,今天突然得知大哥阳顶天死了,又和二哥成昆决裂,对他的打击是相当大的,但是有些话她还是得说。

  “游哥,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二哥他现在一心为蒙古人做事,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和他来往的好。”

  “可,唉。”杨少游叹了口气。

  李子溪接着说:“而且,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马上离开大都。”

  杨少游皱眉道:“你的意思是,二哥会害我?不可能!”

  李子溪:“你可以为了您们的兄弟情义不相信我,但是我为了我的丈夫必须怀疑他,我们现在就走。”

  说罢,李子溪走向床榻,准备收拾行囊离开这里。

  杨少游听了妻子的话,突然闭上双眼,像是在感受着什么,下一刻他猛的睁开双眼,一闪身来到妻子面前,一手环抱妻子的纤腰,一纵身从临街的窗户上飞了出去,还顺手将窗户的撑杆弹开,让窗户

  他们这间房是在二楼,离地面也不甚高,杨少游虽然怀抱一人,但落地之时也悄无声息,可他很快发现,客栈临近的小街上,竟密密麻麻都是手握弯刀的蒙古兵。

  杨少游两人,就像是深陷在沙漠里的两朵花草,随时都有可能被沙子吞没。

  “成昆!我的好二哥!”杨少游环视一周,没有看到成昆的身影,不由得怒火攻心大喊道,“自今日起,我同你,恩!断!义!绝!”

  “撕拉!”一块衣袍被撕下,被杨少游扔到空中,随着穿街而过的微风,远远地飞了出去。

  在不远处一栋二层小楼中,一身僧袍的成昆眼睛追逐着那块衣襟,眼神中没有丝毫情感,冰冷地如同一块寒石。

  “拿下!”

  随着一声口令,所有的蒙古兵全都冲着杨少游两人冲锋而来,手中的弯刀高高举起,可还未等狠狠落下,持刀的手便连人一块飞了出去。

  只见杨少游一手捉住一个蒙古兵的手腕,两只手同时向外一挥,便将两个蒙古人当作柴棍一般扔了出去,同时在蒙古兵的人墙中撞出两道“车辙”。

  被扔出去的蒙古兵眼看活不成了,但是受伤不重的蒙古兵又爬了起来,重新将杨少游两人包围在中间。

  李子溪在丈夫抱着她跳窗的瞬间,第一时间抄起了床边的佩剑,此刻一套玉女剑法使将出来,杀伤力竟比杨少游还大,只见她一招一式之间,长剑的剑锋总能钻入蒙古兵最薄弱的部位,剑尖一沾即走,顺带带走一条鲜活的人命,软薄的长剑像是一条长鞭,突破了空间的限制,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出现在最致命的地方。

  从空中看去,杨少游这边的蒙古兵在他的一拳一脚之下,横飞的横飞,倒地的倒地,如果说李子溪杀人像是艺术一般无声无息,那杨少游杀人便跟野兽类似,死状极惨,一拳之下透体而出,一掌之下内脏喷吐,一脚之下断肢横飞。

  于是长街上,一半如同地狱,断臂残肢血肉横飞;一半如同天堂,面带平静沉沉睡去。

  远处二层小楼中,一个膀大腰圆的蒙古军官看到这幅场面,皱着浓眉问成昆:“汉人和尚,你不是说比给他们下毒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厉害,已经杀了我数十名应英勇的蒙古战士了,你是不是在骗我!”说着就抽出腰刀,一副要杀要剐的样子。

  成昆面带微笑地说:“将军且耐心,毒,马上就会发作了。”

  将军腰刀回鞘,冷哼一声说:“最好是这样!”

  再说杨少游夫妻两人所修炼的具是当世最顶尖的内功心法,在回力和耐力方面大大超越常人,但在这人海一般的浪潮中,如果不能赶快突破,有再多的力气也不够用的。

  杨少游知道这一点,他目光一扫,看到客栈门外有一根海碗粗细的木柱,约有一丈多高,上面挂着客栈的旗子,正在迎风招展。

  他一掌击飞一个蒙古兵,身形一闪跳了过去,两手倒抱,一拧虎腰便将整根木柱抱起,然后一招横扫千军,顿时将方圆一丈之内的空间扫荡一空。,然后快步来到李子溪身边对她说:“溪儿,你先走。”

  李子溪此时也已经有些力竭,听到丈夫这样说,马上回了一句:“走房顶,一起走!”

  杨少游一把捉住妻子的腰往对面房顶一贯,将李子溪扔上半空。

  “游哥,快来!”李子溪在半空中大喊,眼看就要落到房檐上,突然一张大网扣了下来,将李子溪重新打回地面。

  杨少游见状,长柱往天上一捅,正好捅在大网交织的点上,然后他双手使劲将长柱一抡,便将整张大网全部绞在木柱上,连带拿着大网的蒙古兵也都被木柱抡飞,撞进一旁的店铺内,就此没了声息。

  李子溪被大网压住,从空中摔落,本来以她的伸手完全可以在空中调整身形平稳落地,但是杨少游马上发现妻子身形不对,忙甩开木柱纵身过去接住了妻子,再一看,却发现妻子面色煞白冷汗直流。

  “溪儿,你怎么了?你没什么事吧?”杨少游紧张的问。

  李子溪摇摇头说:“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半点内力也使不出来了。”

  “怎么会......”杨少游马上反应过来,“成昆!”

  下一刻,他突然感觉手中的妻子竟变得有些沉重,让他有些抱不动,身上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上腿发软,就像是大病初愈一样的虚弱,而两眼甚至看到一些金色的光芒在闪烁,不远处蒙古兵的咆哮声仿佛隔了层棉被一样,一切都变得模糊和晕转。

  他使劲摇了摇头,想将这种虚弱的感觉驱赶出去,但身体却越发的沉重,一个没站稳,他便单膝跪在地上,而他怀中的李子溪已经昏迷不醒。

  有两个蒙古兵看杨少游跪下,便走过来一刀劈向他的后脖颈子,但被杨少游一手牵引之下,两人手中的刀撞到一块,发出一声清脆的交击声,而那两个蒙古兵,随手便被甩飞出去,撞向围过来的人墙上,但似乎没受什么伤,摇摇头又站了起来。

  最后,杨少游怀抱妻子单膝跪地,在他最后失去意识之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成昆!我艹你祖宗……”

  而回应他的,则是遮天蔽日的钢刀,以及一句他听不懂的蒙语。

  “活捉!(蒙古话)”

  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黑暗,在黑暗中,杨少游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在草原群狼环伺中,他不断地奔跑、屠杀、奔跑、屠杀,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狼群,怎么样也杀不完宰不尽,他一直向前奔跑,可这草原却像是大海一般,除了绿色的草地和蔚蓝的天空,再没有任何的东西,直到他跑的筋疲力尽,被群狼扑上来撕咬,特也没有停止反抗,他像一头狼一样,用牙齿撕咬着扑到他身上啃食的狼群的喉咙,一只又一只,直到他自己的咽喉也被一只狼咬住,鲜血从嘴里狂喷而出,才看到那只咬他喉咙的狼,竟然变成了一张人脸,那赫然是他的义兄成昆!

  “祖宗!”杨少游猛然惊醒,反身坐了起来,但是半晌又不动,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涣散无神,过了好半天眼神中才慢慢恢复了神采,像是打了个寒颤一般浑身一抖,开始打量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发现自己现在似乎身处囚狱之中,但四周的环境颇为干净,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囚禁自己的人似乎不准备动用酷刑,反而像是准备长期关押自己一般,而妻子李子溪正睡在他的身旁,此刻依旧昏迷不醒。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个让他满腔怒火的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喝着茶,哈那人便是置他于现在处境的他的好义兄——成昆。

  杨少游猛然一挺身跃起身来,但脚刚触地便感觉腿上一软,差点跪了下来,他赶忙扶住身旁的木架,才让自己没有向对方下跪,然后他便惊恐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浑厚内力此刻竟半分也使唤不动,而自己精装剽悍的身体却像是刚满月的娃娃,没有丝毫力气,即便是现在站在这里,都让他感觉有些吃力,随时都可能摔倒。

  “你对我做了什么?”杨少游恨恨地问道。

  成昆悠然地饮下一口茶水,吐出一根茶叶道:“西域奇药,十香软筋散。无色无香,服之便如自废武功,浑身内力凝滞,周身力气消退,甚至不如一个穿开裆裤的娃娃。”

  他边说边起身来到杨少游身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杨少游的额头,便是这一丝轻微的劲道,让杨少游的身体试失去了平衡,晃晃悠悠向后倒退跌倒在床边。

  “你待怎样?!”杨少游屈辱地半躺坐在地上,低着头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

  成昆面带微笑,一如往常一般:“很简单,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秘籍说给我听,我便放你们离开。”

  杨少游嘿嘿一笑,嘲讽地说:“当年你没有得到九阴真经,现在你照样得不到!”

  成昆不以为意地说:“那你们两夫妻就准备在这里安度晚年罢!”

  杨少游低下头没有说话。

  成昆接着说:“且等着吧,过两天我就把你们女儿也接过来陪你们,虽然下半辈子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活着,但一家三口能够团圆,也算是一种福气。”

  “我不信你能困我一辈子!”

  “那就试试看,我有的是时间。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我每顿饭都会下这十香软筋散的毒,要么你们就饿着,要么就一辈子爬不起来。”

  “为什么!为何如此待我!”

  “杨少游啊!你的脑子真是白长了。还问为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懂啊!如今贫僧在汝阳王府做事,汝阳王手下高手众多,我若是得了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那便可一举成为绝顶高手,也会得到汝阳王的看重,届时什么明教,什么武当,都会在我大元的铁骑之下灰飞烟灭。”

  “权势就当真那么重要吗?”

  “当然,我现在就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将整个武林一齐葬送的机会,到时候,我告诉你,你也替我高兴高兴,哈哈哈!”

  说罢,成昆转身离开,外面的蒙古兵将房门锁住,然后也随成昆离开这里。

  房间里就剩下一个喘着粗气的杨少游和昏迷不醒的李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