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的马车又大又宽敞,柔软的貂皮和烧的旺盛的铜炉将这里烘托的温暖而舒适。
张平在这里伸了伸懒腰,大吼道:“不行了,我就要舒服死了,我决定,日后一定要搞到一架比你更舒服,更气派的马车。”
马车里堆着好几坛酒,这些酒都是阿飞买的,所以他一碗又一碗地喝着,而且喝得很快。
李寻欢瞧着他,目中充满了愉快的神色,他很少遇见能令他觉得有趣的人,这少年却实在很有趣。道上的积雪已化为坚冰,车行冰上,纵是良驹也难驾驭,那虬髯大汉已在车轮捆起几条铁链子,使车轮不致太滑。铁链拖在冰雪上,‘格朗格朗’地直响。
少年忽然放下酒碗,瞪着李寻欢道:“你为什么定要我到你马车上来?”
未等李寻欢开口,张平便当先开口道:“都是因为这个。”只见张平抛了抛手中的金丝甲,对着阿飞说道:“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我得了金丝甲现在需要你的保护,仅此而已。”
阿飞看了看金丝甲,又看了看张平,又喝了一碗酒,说道:“这金丝甲,我也想要。”
张平听得此言,立马将金丝甲抛给阿飞,随后说道:“拿去吧。”
然而阿飞却将金丝甲继续抛回,说道:“不,当有一天我能打败你的时候,我再来拿走他。”
张平笑了笑,说道:“那你肯不肯替你的朋友我保管一下金丝甲?你有你出名的方法,我有我不得不出名的方法。现在,在下要出去散散心了。”
见得张平跃出,李寻欢和阿飞对视一眼,也各自冲出马车来。
李寻欢忽然对着张平道:“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散心,反而像是在等人。”
阿飞也插口道:“不错,而且这些人想必都已来了。”
李寻欢耳力之敏,目力之强,可说冠绝天下,他实未想到这少年的耳目居然也和他同样灵敏。至于在二人之前发觉有异的张平,就更加可怕了。
李寻欢于是当先开口道:“各位既已到了,为何不过来喝杯酒呢?”
道旁林木枯枝上的积雪,忽然簌簌地落了下来。一人大笑着道:“十年不见,想不到探花郎的宝刀依然未老,可贺可喜。”笑声中,一个颧骨高耸,面如淡金,目光如睥睨鹰的独臂老人,已大步自左面的雪林中走了出来。右面的雪林中,也忽然出现了个人,这人干枯瘦小,脸上没有四两肉,象是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张平一眼便已瞥见,这人走出来之后,雪地上竟全无脚印,此地雪虽已结冰,但冰上又有积雪。这人居然踏雪无痕,虽说多少占了些身材的便宜,但轻功之高,也委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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