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复仇（上）

大理寺狱中，子燕亲临。

　　子越毕竟是衡王，牢中人不敢把他怎么样，但牢中其他犯人的哀嚎吵得他头痛，再加上牢中阴暗潮湿，让他整个人都疲惫不堪，病怏怏的。

　　子燕看到闭目静坐的子越，命人打开牢门，子越听到下人们都在向静王问安，自然知道子燕来了，于是慢慢睁开眼。

　　子燕见到子越狼狈的样子，嘴角往一侧冷冷一弯，款步走了进去。

　　“住的可好？”子燕冷漠地问。

　　“多谢挂怀，一切都好。”子越镇定答。

　　子燕缓缓蹲下身，仔细看着脸色发黄、气息不稳的子越，嘲讽一笑，低声道：“看样子，是住的不赖。”

　　“告诉我，国印在哪儿？”子燕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子越，话语含着极大的压迫力，“否则，我就让你好体验体验什么是真正的‘牢狱之苦’。”

　　子越稍稍转过头，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冷静问：“听说你已经掌控了王宫和朝廷，贺兰太尉的兵权也被你收回了，你若想要王位，易如反掌。现在又费尽心思找国印，怎么，你也在乎正统这种东西吗？”

　　“你管我。”子燕冷冷道，似乎知道子越在有意试探他的真正意图，“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印在哪儿？”

　　子越见他戒备心很重，便转换计策，温言道：“我知道，先静王之死蒙受冤屈，你不甘心，但这是你和王君之间的私怨，本来可以私下了结清楚，而现在，你是在拿整个东都做赌注，这样的话，已经不再是私怨那么简单了。就算是为了东都的百姓，也请你收手吧。”

　　子燕眼神变得越发锋利，讽刺道：“我为别人收手，谁为我报仇？宗子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那么单纯。”

　　“我再问最后一遍，印在哪儿？”子燕咬牙道，已然失去耐心。

　　子越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心中略有一些慌张，不过他也只能说无可奉告。

　　子燕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边向外走，边吩咐道：“不开口，刑便不停。”

　　狱卒们自然不敢抗命，开始对子越用刑。

　　祭天日期已至，子燕特地与王君同乘一辆马车赶至城西墓园。此时，文武百官都已到达，看着临时搭建起的祭台直直冲着先静王和先静王妃的墓，都暗自交接着眼色，却又不敢妄议。

　　马车缓缓停下，王君一刻也不想跟子燕多待，先行下了车，一下车却傻了眼，因为子燕并没有告诉他换地方祭天的事。

　　“这是哪儿？这不是上仙台。”王君扫视一周后，看到了先静王墓，眼神掠过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