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试探

云冲霄已经没有力气坐着，而是靠着靠背在春凳上半躺着。书房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凌寒闻到了人参、当归等药的味道。重用补药，亦不能治愈，可见云冲霄的伤痛有多深！

　　凌寒行书生礼：“恒主”。

　　“坐，先生请坐”，云冲霄的声音不但没有力气，而且在言罢，不再多发一字，虚弱地喘了一大口气。

　　凌寒听得出，云冲霄的中气明显不足，故而短气虚喘。可见，陈荣贵之死着实重重的打击到了云冲霄。

　　凌寒就座后，客套地说：“恒主，请节哀，多多保重”。

　　云冲霄的老眼中含泪，叹气回道：“唉，小荣的不幸，令老朽忆起夫人当日惨死之情形。老朽未能保护好小荣，自觉愧对夫人”。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云冲霄如此伤怀，对夫人也算是痴心一片了。

　　不过，凌寒没有同情云冲霄，因为他念及了母亲。云冲霄为了盟主之位，将父亲残忍地杀害，为了震慑忠心追随父亲的各统领，将父亲的首级挂在城门口示众，直至腐烂。母亲的哀痛，云冲霄又可体谅？

　　母亲为了抚养自己成人，并帮助自己成立幽蝎门才苟活至今。母亲这些年的痛和寂寥孤守，亦是云冲霄造成的，不知道云冲霄有没有愧疚过呢？

　　凌寒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即刻平静似水，问道：“不知恒主唤凌寒前来，有何吩咐？”

　　云冲霄看看一旁侍立的古松，古松会意，对凌寒说道：“先生，义父请您回来，是请您继续主持田地之事”。

　　“这个…”

　　凌寒故作为难之意，犹豫踌躇。

　　古松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顾虑？”

　　凌寒点头，回道：“舅爷生前反对田地之事，如今舅爷的尸骨未寒，凌寒即接手此事，只怕对舅爷不敬”。

　　古松为难地看向云冲霄，云冲霄咳嗽了一声，无力地回道：“先生不必有此顾虑，小荣因反对良田之事才惨遭毒手。如今，不能为他查到真凶，请先生主持良田之事，亦是为了让凶手露出狐狸尾巴”。

　　凌寒转动着手上的戒指，飞速地琢磨着云冲霄之言，狐狸尾巴？

　　狐狸指的是谁？

　　陆勇飞？曲隐？还是自己？

　　云冲霄这个老狐狸，谁都不会相信，即使孔祥杀害陈荣贵的罪证最多，云冲霄亦不会尽信。

　　凌寒故作吃惊地脱口问出：“真凶？真凶不是孔祥吗？古松领主不是将杜嘉放了吗？”

　　“即使这样，亦未能证明，杜嘉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古松回道。

　　原来如此，就算杜嘉无罪被释放，云冲霄依然怀疑杜嘉，怀疑曲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