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穆飞,看到自己的夫人在我怀里,你很难过吧?”话音未落,他把手臂一扬,将那卷地图随手一抛,斜插到了一旁的茶花丛中,花枝摇颤,惊落一茎深红浅白。
“当然。”祁穆飞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也没有丝毫否认的意思。
“她拒绝你的时候,你不也一样很难过吗?”
祁穆飞面无表情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墨尘的脸色登时有些挂不住。
这剑拔弩张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眼见墨尘欲待蓄势再发,祁穆飞倏地人影一转,于檐下一挺足,纵身跃起。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转眼已越过百花丛,径向着乱红深处飞身而去。
墨尘情见势急,倒也不含糊,当即双足运力,拍石而起,几与祁穆飞同时抢近。只是他的目标不为地图,只为给对方制造困难而已,所以黄雀在后的他并不需要着急着奋勇争先。而是在对方与地图仅有一步之遥时,他才相机而动,伸出右手两指向着对方的左肩再次点了过去。
祁穆飞眼疾,瞬时侧头让过,翻身回击,并飞起一脚,落在了墨尘的右臂上。
“她是拒绝了我,可不是因为她对我无情。”
“那是因为什么?”
墨尘臂头一沉,只觉右手肘尖吃紧,如负千钧之重,他不禁用力咬了一下牙关。有顷,他才再次挺直前臂,将掌心的力量灌输至肩头。
只见他肱骨猛地一震,那肩胛骨犹似条件反射似的随之向上一耸,恰将这一脚的压力反弹了回去。
旋即,他掌心凝风,须臾间,鹤唳草偃,落叶流散,抟风十里,扶摇而上。风旋电掣之间,疾风骤雨已以摧城之势席卷而来。
可怜那百枝茶花吃了那一道凌厉的掌风后,前扑后倒,东零西落,霎时间,一个个钗横鬓乱披头散发,没有半分花容,没有半分月貌。流风经过,它们还如惊弓之鸟般蜂拥而起,于半空之中舞了一个曼妙缤纷的“天女散花”之后,最终魂归尘土。
一霎好风卷残云,三千粉黛无颜色。
漫天花絮飘瞥如雨,恰似一个人的悲伤在泣涕零零。
“那是因为你!因为你把她当成了某人的替身,霸占着她,不肯放她走。”
“如果一个人真的可以那么容易地替代另外一人,那你何不也找一个人来当她的替身?”
落红无情,步步紧逼,他退一寸,它进一尺,丝毫没有轻饶之意,而他也不再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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