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间百态

王锋漫步在唐人街中。

　　四面八方都很热闹，店铺上挂着日语和东国语的招牌，人们来来往往，做各种生意的都有。

　　王锋的目光敏锐，还看见了好几个鬼鬼祟祟的扒手、小偷。街边有两个清洁工，把石灰粉倒在一处猩红的血泊上，若无其事地做着清扫。

　　一首粗犷却动听的歌声悠然传来，飘入王锋的耳畔，与此同时，还有撩拨味蕾的喷香气味，钻入了他的鼻孔。

　　“香香的口味你吃过没~辣辣的感觉你尝过没~……真正的烤面筋！可带劲儿啦~让你吃到真正的实惠~……”

　　王锋循声望去，那是一个烤面筋摊子。摊主身材矮胖、蓬头垢面，一边娴熟地串面筋、刷香油，一边摇头晃脑哼唱着自编的曲子，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

　　摊主虽然做着底层的工作，辛劳困苦，但他却是快乐的。这份忘我的快乐，谁也夺不走。

　　但总有不解风情的人，无法享受这动听的音乐。

　　在摊子上方的二层楼，一个黑发少年推开窗户，探出头骂道：“闭嘴！别唱了！还让不让人睡午觉了！”

　　摊主并不气恼，他朝少年举起一串烤面筋：“不好意思啊。小哥，别生气，这一串烤面筋我送你了。”

　　面对色泽金黄诱人、香气扑鼻的烤面筋，少年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扭过头，恶狠狠道：“滚！我王境泽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样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一点东西！”

　　王锋已经猜到接下来的发展了，人世百态，千奇百怪，不由让他面露微笑。

　　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蹲在一间鱼摊面前，左挑右捡，挑三拣四。她掂起一条鱼，一脸嫌弃地问：

　　“老板，你这条三文鱼，有没有读过大学啊？没读过大学的话，便宜点行不行，我昨天在别人那买鱼，读过大学的鱼，才800日元一斤。”

　　鱼摊主是个生气勃勃的老年人，额头上缠条黑布带，一头银发冲天竖立，如同一个银色火炬。

　　他听见妇女的无理要求，居然认认真真地蹲下来，问死的三文鱼：“鱼儿，你有没有读过大学啊？”

　　然后他仿佛听见了鱼儿的回应，点头道：“哦，它读过大学。”

　　中年妇女用两根手指拎着鱼尾巴，脸上露出厌恶表情，说道：“可是我想买四文鱼，不想买三文鱼。你有会跳舞的四文鱼吗？”

　　鱼摊主猛起身，一把夺过三文鱼，狠狠抽在中年妇女脸上，破口大骂：“我四你妈个头！林北今天打烂你的鲍鱼！”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不过周围人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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