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宸旌眉头紧锁,眼里透过一丝凉意,“丞相说得也有道理,这光有人证可不行,还得有物证!莫年,把弓箭呈上来!”
只见莫年呈着一支带血的深黑木羽箭走入朝堂,他拱手行礼,“皇上,刺客当日正是用这支箭射向你我二人!”
“莫年,把这支箭拿给文王瞧瞧儿!”
“诺!”
文王扫了这箭一眼便大惊失色,这箭上分明刻写着‘文王府制’!他抖着唇慌张解释,“皇上,您如何……如何断定这箭就是暗杀皇上的那一支箭?”
段宸旌冷笑一声,“如何断定?这箭是朕亲自带回宫的!你竟敢质疑朕?”
“这……”文王瘫坐在了地上,他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顾延明,“丞相,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顾延明却是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好先围观形势,垂头沉默不语。
“好啊,文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害朕!”段宸旌拂袖一甩,跨着大步子坐上龙椅,“文王伙同世子段显谋权篡位,暗害皇上,罪不可恕!明日午时三刻一同问斩!”
这时儿,顾延明却站出来进言,“皇上,先帝在位时,重视仁爱治国,对待臣子仁厚宽容,不提倡死刑!况且文王与先帝兄弟情深,这先帝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了您要处死文王,定不会安生!”
大臣们听闻纷纷议论,“是啊,这先帝在位时最疼爱文王了。”“这叔侄相互残杀恐怕会被天下人所不齿。”
段宸旌攥紧了双拳,他挑起眉,怒声质问着大臣们,“叔侄?文王刺杀朕时可考虑到朕是他的亲侄?”
大臣们纷纷跪地,“请皇上三思!”
段宸旌冷声问向澜王,“澜王,你也是朕的皇叔,依你之见,这件事朕该如何处置文王?”
澜王没有想到段宸旌会突问自己,他吞咽了口口水,“禀皇上,先帝在时,确实是与文王兄弟情分最深,可文王意图谋反也是罪不可恕。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上不如撤掉文王的封位,将他与世子都贬为庶人!”
段宸旌非但没有听澜王的劝告,反而起身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这文王暗杀朕成功了,坐在这个皇位上的还是朕吗?朕可以仁爱,使他的丧仪依旧按照王爵的规格进行!”他双眼通红,一字一字顿着讲道:“明日午时三刻,文王与世子一同问斩!退朝!”
他在回承恩殿的路中,一直在回想‘先帝在位时,重视仁爱’这句话,他不禁苦笑,心想:先前父皇最不看好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兄弟相残却无动于衷,何来的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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