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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过去受的苦竟是为了今日须臾的应对。

第一场平,第二场胜,如果第三场败的话,总体是平的,双方没有输赢,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王若素在他眼中看了关怀,还有一丝慌乱?

  彼时她还不明白为何他的眼中会有慌乱,刘遇安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慌乱,于是他安慰自己说自己只是关心同袍。

  她也只当他是在关心同袍,便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没事儿,我最爱惜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

  刘遇安点点头,放开了她。

  待走近,她才发现自己的对手是名汉人。他虽衣着打扮是契丹族的,却留着汉人的发饰,两个异族的服饰与发饰却在他身上显得和谐不突兀。他的那张脸称得上精致,不同于南北方过渡的中原人,他俊美的脸庞更像是来自江南水乡的血统,可偏偏这张俊美的脸上却透着阴鸷,而这阴鸷正来自他那双狭长的眼睛。

  王若素被盯得毛骨悚然。

  相对行礼后,耶律仁率先发起试探性进攻,二十余招过后,他已明白宋人派了三人中最弱的那个跟自己比武。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混合着速战速决的快感涌上来,他变试探为强攻,王若素被打得只有招架份儿。

  八王爷给她选的场地救了她,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发挥自己的长处——轻功——与耶律仁周旋。或许是运气太好,耶律仁与袁锦成一样,擅长近身搏斗却不善于轻功。渐渐地,王若素勉强能够应对。不过也只限于应对。

  刘遇安的心终于稍稍放下,因为他知道如果她全力以赴的话,绝对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果不其然,王若素越战越勇,信心倍增,逐渐开放手脚。耶律仁见状紧紧逼迫,想要利索地解决她。终于,他抓住一个机会,长剑碰上短刀,他用力一撇,王若素手中的短刀就被打飞。

  可是,力道和角度都不足以打飞短刀。耶律仁正疑惑为什么王若素会弃用兵器的时候,数道凌厉的气流破空而来。他毫无准备,只能靠直觉躲过,其中一道气流冲破他的衣服,快速掠过左腹,留下灼烧般的痛感。

  是暗器。

  观看比武的人群一片喧哗,有人赞同,有人怀疑。

  赵元俨听着身后的议论,侧身对耶律隆绪道:“陛下,使用暗器合不合大辽擂台上的规矩?”

  先前的确没有规定武器的使用。暗器也是武器的一种。

  见耶律隆绪没有表态,他继续道:“这孩子的暗器是黄豆,非利器。”

  耶律隆绪听到“黄豆”二字顿然释怀:“令郎不仅武功高强,心地还如此善良,八王爷,有福了。”他笑了笑:“自然是可以使用暗器。”

  听到父王表扬月哥哥,宁页紧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没想到月哥哥的看家本领是暗器。不过此刻她心中是不安的,是懊悔的,因为她忘了说一句:对阵谁都可以,千万不要对阵耶律仁。

  左腹那道灼烧感像是一道屈辱印记,提醒他被对手所伤,他轻蔑而又挑衅地用手背弹了弹受伤的地方,像是要把上面的屈辱拍掉一样。

  王若素却忽略掉了他的轻蔑与挑衅,自顾自地和他继续玩追击躲避游戏,只要一逮着机会便用黄豆攻击他。渐渐的,王若素扳平劣势,逐渐占了上风。

  耶律仁逐渐被这种游戏惹恼,昨天他还在耶律隆绪面前放话说会让宋人知道自己的厉害,结果今天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武功明显在自己之下的人占了上风,还是以这种玩弄的方式——他竟然敢玩弄我。

  眼看耶律仁眼中烧起烈火,王若素却置之一笑——没错,她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下一秒,耶律仁被彻底激怒,大吼一声,握剑直击王若素面门,这是一招只攻不守的招式,王若素太过熟悉,因为袁锦成就善用此招。而幸运的是,袁锦成刚练成的时候常常拿她练手。当初,她苦不堪言,却没想到,过去受的苦竟是为了今日须臾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