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现在是大白天

秦凤这一趟，让王若素颇有感触。一是秦凤明显老了。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认识秦凤，那是他年富力强，甚有担当。后来因为益哥哥的原因，两人逐渐熟悉，他也提前将她当作半个主子对待。辽国那次，他不惜暴露身份斩杀耶律仁、护她周全，让她十分感动。这几年虽然见过他几次，但每次都来去匆匆，两人许久没有说上几句话。这次一见竟惊觉他两鬓已斑白，旅途的倦容还映在脸上，让她心情有些郁结。二是，秦凤就是益哥哥的影子。她与益哥哥相知了多年，也纠缠了多年，如今两人各自成婚，似乎也早做了了结，可她心里总觉得二人之间还有牵扯，心里不是很但是。但是无可否认的，她知道她与他永远是不会再有可能。

　　这天，王若素正在花圃里收拾落叶枯枝，大伯母特地遣了个孙儿过来，说今年家里的萝卜大丰收，让她与阿桂搬些回家。她便随手剪了些含苞欲放的芍药与牡丹拿油纸包了，又包了些糖果，方才出门。

　　过去的时候，阿桂已经到了，他正卷了裤腿，与大伯母和有富媳妇儿和一群孩子在小河里清洗刚刚出土的白胖萝卜。孩子们与其说是在帮忙，不如说是在玩水，见了王若素过来，一个个撒了欢地从小河里跳起来围着她，她开心地将糖果散给他们，孩子们得了糖果道了谢，彼此间打打闹闹跑到一边去了。

　　大伯母一边弓身洗萝卜，一边抬头与她道：“你看你，若素，每次看到他们都会给糖果，可把他们给惯坏了。”

　　“孩子们的世界单纯可爱，吃了糖果点心就能让他们高兴好久，我何乐而不为呢。你看，大伯母、嫂子，我给你们带了些花儿，也让你们开心开心。”

　　大伯母笑道：“嗨，我们都是粗野的乡野粗妇，哪里懂得花儿的美啊，看不出来和油菜花、芝麻花有啥区别。”

　　有富媳妇儿却连忙从小河里跳起来，笑眯眯地接过花儿左看看西闻闻，很是好奇和喜欢的样子。

　　王若素打趣道：“大伯母你看，有富媳妇儿就喜欢。”又对有富媳妇儿道：“以后我经常给你送点过来。”

　　“谢谢弟妹。”一向腼腆的有富媳妇儿道了谢，在王若素的指点下拿着花儿先回家了。

　　大伯母一边催促有富媳妇儿赶紧回来，一边对王若素道：“年轻姑娘都喜欢花儿果儿的，咱家这个媳妇儿也不例外，回头你教我种，撒点种子在院子里。”

　　王若素四下看了看，便问：“怎么没见大伯和有富呢？”

　　大伯母道：“他们走街串巷去了，你大伯最近编了不少竹凳、竹椅、簸箕，爷俩拿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