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姿离开后,孟南渡又睡了一觉,身上不停地冒着虚汗,醒来后,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有梦到。醒来后,他居然有些失落。
那个女人,真是越来越狠心了,连梦里都不愿回来看看他。
医生来查房了,孟南渡向他要了个文件袋,将自己的手机、烟盒、车钥匙装进去,提着袋子晃悠悠地出门了。
隔壁的重症病房外,一个小警员正在门口守着。孟南渡经过时,跟他打了声招呼。
透过小小的玻璃窗,他看见刘少波还在病床上昏睡,浑身插满了管子。
一个那么强悍且冷血的杀手,如今却脆弱得像个提线木偶,要靠仪器来维持生命。
又经过几间病房,孟南渡才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门底下传出来。
他推门进去,病床边上的几个人纷纷回头看他,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孟哥,你醒了?刚刚我们去看你,你还在睡。”邱禾急忙站起身,把椅子让给他坐。
郑开发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还行。”孟南渡懒懒地打量着他们,揶揄道:“你们恢复得不错嘛。鬼门关里走一遭,头发都没少一根。你们是属孙猴子的,跟阎王爷拜把子了?”
邱禾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幸好那座桥不高,车窗都开着,我们很快就浮上来了,就是去救刘少波费了点劲儿。”
郑开发心有余悸地说:“我们倒还好,林哥比较倒霉。先是受到外力的冲击,落水前就昏迷了,后来差点被激流卷走,幸好被发现及时,不然……”
病房里一时静默。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回想起那生死攸关的一幕。
病床上,林深半躺着,脑袋包了一圈纱布,脸色像纸一样苍白憔悴。
他微微抬眼看着孟南渡,嘴唇翕动,声音有气无力:“谢了,兄弟。”
孟南渡心头酸涩,表情却故作淡定,语气轻快地说:“客气什么?你也救了我啊,咱俩扯平了。”
卡车迎面撞上的那一刻,是你,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我。
后面那句话,孟南渡没有说出口,林深却听懂了。
他们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林深虚弱地说:“我还是欠你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把我扑倒,射在你胳膊上的那颗子弹,可能会射到我的心脏。”
“哎,你真是矫情!”孟南渡有些不好意思了。要不是他提醒,自己都快忘了这事,“婆婆妈妈的,扯这些干嘛?跟我算人情账啊?”
林深还想说些什么,被孟南渡制止住了:“别再说这些话了啊!肉麻死了!”
林深笑了笑,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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