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意人

暂时脱粉的赵明明坐在书桌前，眼睛盯住手机上的时间。时间一分一秒得流逝，当她定下的提醒闹钟响起的一刻，全副武装的赵明明神圣地捧起手机，等待着风准工作室拨打的电话。

　　一阵铃声响起。

　　“您好，赵明明小姐，这里是风准工作室。”

　　郭雨珩坐在一旁，偷偷地给赵明明比了个“yes”的手势。

　　“您好。”赵明明面露微笑，语气柔和。

　　“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参与面试吗？”另一头的面试官问到。

　　“有的。”赵明明不卑不亢。

　　“好的。首先，感谢您参与风准工作室的面试，请您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叫赵明明，是A大物理系大二学生，我曾经……”

　　郭雨珩在手机上不断地打字，记录下赵明明的回答。

　　这样的回答简直是范本，每一句都精雕细琢，强有力地展现优势。郭雨珩决定，修改一下赵明明的回答，按照她郭雨珩的经历“改写”版本，如此一来参加各种面试，一定十拿九稳。

　　“好的。您作为一名物理系学生，您觉得加入工作室后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赵明明早就猜到HR会提到物理系和经纪人的职业风马牛不相及，也准备好了该如何回答加入工作室后对工作室能提供的帮助。

　　赵明明不卑不亢，回答问题不急不缓，手机另一头的HR脸上略带微笑，显然较为满意。

　　“好的。最后一个问题，您为什么选择我们工作室？”

　　“因为我喜欢陆风。”赵明明想也不想说出了心声。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几秒。

　　赵明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早就看过攻略，千万不能说是工作室艺人的粉丝。

　　郭雨珩打字的手瞬间停下。

　　赵明明还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电话另一头传来声音：“好的。赵明明小姐，感谢您对风准工作室的肯定和支持，面试结果会在一到两个工作日内发至您的邮箱。”

　　等电话那一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赵明明意识到面试结束了。

　　她随手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朝椅子背后重重靠去。

　　郭雨珩在一旁听了全过程，摒着呼吸不敢说话。她觉得赵明明这轮胜券在握，没想到最后却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珩珩，我到底在想什么。我不是都说我脱粉了吗。”赵明明一脸绝望。

　　郭雨珩说不出话来。

　　赵明明脖子架在椅背上，呆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上炫目的灯光。

　　“我为什么说喜欢陆风。”赵明明嘴唇蠕动着，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

　　“小月亮，别难过了。你其他答得都很完美。还有机会的，说不定面试官觉得你太优秀了，可以被录用呢。”郭雨珩说得小心翼翼。

　　“别安慰我了，我知道的。”赵明明双手捧着脸，站起身。

　　虽然房间内空调暖气一阵阵吹来，可赵明明的手心捏着一把冷汗。

　　她低着头，凝视脚尖。

　　“我要出去吹风冷静一下。”赵明明说着，随手披了一件大衣准备出门。

　　“明明！”郭雨珩从床上蹦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好运动鞋，抓住正要出门的赵明明，“我们一起出去，我也想去吹吹风，这宿舍里面开着空调太热了。”

　　赵明明知道郭雨珩在担心自己，她点头同意了。

　　其实她心里也没那么难过，至少最后一个问题她说了实话。赵明明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而陆风成名多年，如此看来，或许真的没有机会。

　　与此同时，失意人不止赵明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