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圈子外围,林奇朗声道:“布鲁姆主教,我们不如就此罢手,如何?”
布鲁姆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如果你真要救你的同伴,不如来个交换,你留下,他们走,一条命换这么多,你是赚大了。怎么样,有没有这个义气?”
“布鲁姆,你也不用拿我当傻瓜来耍。你们抓我难,抓我那些同伴却容易得很,如果我留下来,只怕片刻之间,他们就会被杀掉大半吧?”林奇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心里的想法,其实也不难猜测,要我们护送的圣女,压根就是个假货,我说得没错吧?”
这句话一出,佣兵们一阵哗然。布鲁姆赶紧道:“不要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么?”林奇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圣女对你们教廷来说,自然是很重要的,不过呢,你们教廷并不是齐心的,有两伙人,一伙盼着圣女平安到达,另一伙则不想见到活的圣女。而你布鲁姆,自然是前一伙,想保护圣女的。”
林奇侃侃而谈:“为了顺利护送圣女,你们一共请了三个佣兵团,其中第一个佣兵团是幌子,第二个是我们暴风佣兵团,说是暗中护送,但其实也是个幌子,真正接任务护送圣女的,是第三支佣兵团。”
“因为怕假圣女露出马脚,你们故意找了一个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大陆通用语的女孩子来凑数,而为了让这个暗中的幌子充分发挥作用,当然要把这个消息暗中传出去,不过呢,正因为圣女是假的,只要对方的人赶到,谎言立刻就会被拆穿。”
“因此,你们故意派人伏击我们,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然后把圣女被杀的消息传出去,以保护真正的圣女。这样的计策,说不上高明,但胜在简单易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凭你们的实力,伏击暴风佣兵团,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杀光我们,传出消息,不管对方信不信,总会有些分心,而你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对不对,布鲁姆?”
不等布鲁姆回答,林奇继续说道:“其实呢,我们暴风佣兵团只是你们计划中很小的一环,没想到连连出问题,连续两次伏击都失败了。于是,你布鲁姆大人就另出一计,在教会中杀死圣女和大部分佣兵,然后对外宣称我们是奸细,对不对?”
“我们当然不会承认,但我们又该如何反驳呢?我们说我们是接了教廷的任务,但被教廷自己人给破坏了?我们说自己打退了敌人,但圣女被教廷主教给杀了?这种话说出去,有谁会相信?正因为这事太过荒谬,所以真话反而成了谎言,你们不怕我们四处乱说,因为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我说的对不对,布鲁姆大人?”
布鲁姆面沉似水,一句话都不说。
林奇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我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原本按你们的计划,是不会把我们赶尽杀绝的,总要留些人出去散布那荒谬的谣言。不过,我抬出了武神耶尔达,反而让你起了杀心,因为得罪一个暴风佣兵团,你们毫不介意,但得罪一名位高权重的武神,就算是光明教廷,也要掂量掂量,所以,布鲁姆大人反而改变了主意,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对不对?”
布鲁姆阴沉着脸说道:“没错,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原本我是想留一些活口的,现在是你逼得我要灭口。而且,原本你有人质在手,多少有些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格,现在你拿什么和我们谈?还是那句话,如果想要你同伴的性命,你就自己留下来。”
林奇微微一笑:“布鲁姆大人,你的小侄女长得真是可爱啊,你今天给她买的布娃娃,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撒克森城,胜利大道第三十八号,那母子辆也不错啊,尤其是那个小孩,魔法天赋达到了85,前途无可限量啊。”
“嗯,听说布鲁姆大人很是孝顺,你的母亲现在有八十九岁了吧?可真不容易啊,差几天就到九十了。”
“对了,差点忘记了,十三年前,在那年的第三个月圆之夜,布鲁姆大人似乎做了件不该做的事情啊,想听我现在说说吗?”
林奇一路说下去,布鲁姆的脸色越来越差,听到后来,他的牙关都在咯咯的打起颤来,就算是刚才利刃及颈,他都没有显得这么慌张。
“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林奇微笑不语,向前踏上了一小步。布鲁姆脸色大变,明明林奇离他还有一段距离,却吓得连连退了几步。
林奇不再管他,转头对那位火系魔法师说道:“这位是艾文思大师吧?火系十级,差一步就是法圣了,真是了不起啊!你的小儿子魔法天赋比你还高,不过可惜啊,小孩子不肯努力,就算是到了亚克南魔武学院,都不肯好好学习,到现在都只有四级,真是丢了你的脸啊!”
艾文思脸色大变:“你,你不准碰我儿子!”
“要是暴风佣兵团不再增加伤亡,你的儿子自然没事,但如果再有一个人遇难,我就不保证你儿子的安全了。”
林奇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对另一个魔法师说道:“维克多大师,你的人品我是很钦佩的,不象他们两个,你从小到大,绝少有什么龌龊之事发生,你和妻子也是和睦如初,从不在外沾花惹草。”
不知是因为林奇的称赞,还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爱妻,维克多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只听林奇继续道:“西科林大街18号,如果你还想在那儿见到你的妻子的话,今天就给我老实点吧!”
“你,你敢!”维克多额头青筋暴起,看他的模样,几乎想要把林奇一口吞下去。
“我为什么不敢?”林奇冷笑道:“不如我们比比脚程,看看是你先到西科林大街,还是我先赶到。或者我们换个比法,看看你能保护她三天,还是能保护她五天?”
维克多顿时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