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坐一会儿,栓子便离开了,黄昏下的雪地,走着的男子憨憨的背影中,明显的透着几分愉悦。
这几日瑶妹妹待他与从前不一样了,亲昵了不少,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感觉也不一样了,村中张秀才常挂在嘴边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对!优雅!粗布麻裙,矮屋残垣都盖不住的优雅!
这厢姜氏眉间染上忧思,“瑶儿……”
“嗯?”
“你和栓子……”
姜瑶不解,姜氏迟疑着道,“你对他可有心思?”
“哪儿有的事儿,我拿栓子哥当亲大哥,娘您别瞎操心了!”姜瑶笑的浑不在意,心中却如刀割一般。
一谈起情事,她便不自觉地想起前世多少次生死与共,情入骨髓,刺得她心口阵阵发痛。
“可是栓子……对你似乎……”姜氏边看着姜瑶的脸色,边试探性道。
有?有吗?姜瑶扪心自问,有!是有的!
前世她情窦未开,不懂情爱,自然没有体会到栓子对她的情谊,今朝重生又怎会看不懂,是她一直停留在将栓子当哥哥的想法中,未做他想罢了!
见其神色变幻,姜氏便明了没有多言,将手中的绣线打了个结,用剪刀剪下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个小姑娘冒着雪跑了进来。
“姜瑶你这个狐狸精,你跟你娘一样不要脸!”小姑娘怒气冲冲,进了门便谩骂。
姜瑶被骂的有些懵,这一脸高原红的小姑娘看着有些眼熟,怎生想不起是谁了呢?
“月娥怎么来了?”姜氏没有理会她的谩骂,不知是这些年听得多了,还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月娥?对!是村东的杨月娥!对上号了,姜瑶下地趿拉着自己的破棉鞋,走到杨月娥面前,“我警告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儿!”
杨月娥是杨书记的女儿,向来只有她警告别人的份儿,一听这话登时炸了毛儿,“姜瑶你这个小狐狸精,我就骂你,你能怎么着?你敢怎么着?”
话音刚落,姜瑶一巴掌甩在杨月娥的面上。
“啪”的一声脆响,不仅是杨月娥就连姜氏都惊呆了。
杨月娥好一会儿才回神,捂着被打疼的脸颊,眸中含着泪吼道,“我娘说的没错,你们娘两一个大狐狸精一个小狐狸精,迷惑男人不说,还扬着爪子到处挠人!”
又是“啪”的一声响,杨月娥另一侧脸也挨了一巴掌。
“这是抽,抽人,不是挠人!”姜瑶瞪着眼,挑着眉毛道。
杨月娥好不委屈,她就将抽说成了挠,就要再挨一巴掌吗?
“你!你……”杨月娥一手捂脸,另一只手指着姜瑶。
姜瑶挺了挺胸脯,比她高出半个头,冷冷道,“还想挨打?”
边说她还边活动手腕,气死人不偿命道,“我可不想打你,手都给我隔疼了!”
杨月娥一手捂着一边脸,想继续骂又不敢,委屈的眼泪大串大串往下掉,太气人了,她打了自己,还嫌自己脸隔手!
“哼!你等着!”杨月娥边威胁,边提防着往外跑,往日也没见姜瑶这般厉害,今日是怎么了?不过是骂她两句,她就打了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