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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变故

牧野关军营,有了田进的带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大将军的营帐。

  “公子,田护卫来了。”士兵通报。

  宁清暄一听就立刻放下竹简,走了出去,过然见到,田进身后的人儿。“你们怎么回来了?”

  田进:“不知将军如今何在?有重要事情禀报。”

  宁清暄:“大将军去寻营,未归!什么事?”

  田进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张口,这说出口,谁会信呢?

  宁清暄:“先随我到账中。”说着,又指了旁边一个士兵:“你去,看看大将军现在在哪?”

  士兵:“是。”

  田进遂将刚刚在路上发现的,一一告知,并指出,这‘穷弩之末’可能并不是焦夏国。

  宁清暄:“可当真?”

  田进也不能说,这是他猜的吧。

  言听云上前,道:“若是不信,也随你们,我们不过告知,虽然此战俱已有了结论,可也得知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的道理。”

  宁清暄看她一脸不善,显然,十分护短,小小的脸蛋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遂道:“我不是不信,只是,十万大军,现已压境,我得为他们负责,每一个决定,都关乎这些将士的生死。”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

  “将军回来了!”账外传来声音。下一刻,就见营帐被掀开,就见到宁大将军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一名副将。

  还没待他们说什么,帘子一关,那么魁梧的大高个儿说倒就倒。可是将这营里所有人给吓坏了。

  “怎么回事?”宁清暄立刻上前,将宁大将军扶起,另一个副将也动手,两人合力将身穿军甲的宁大将军抬到行军床上。

  宁大将军趁着昏迷的下一刻,道:“别宣扬!”说完,就人事不省。

  那副将道:“我与大将军回来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流民,将他制服之后,谁知就死了,宁大将军也未让我去探查,便这么回来。谁知,这可该咋办!”这是一个心肠直的汉子,身为副将,自然知道,在大战前,将军出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言听云:“军营中不乏能人,你这般嗓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这么一提醒,那副将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下一刻就捂住嘴巴,只露出军帽下,一双眼睛。真是蠢极了。这人是怎么坐上副将的。

  宁清暄:“如今情况,还是先请军医来一趟。”

  田进:“我去。”原来真的出事了,和尚诚不欺人。

  “等等!”言听云无语的看着这些人“副将,你去军帐后面守着,若是有人进来,一律不让。记得得掩饰,莫让被人看出你的意图。”

  明明不过十三岁的姑娘,说出的话,却格外有信服力,让副将走到半路,才反应过来,这姑娘是谁啊,他为什么要听她的话。

  “田叔,你去打一桶水来。越多越好。”言听云挽了挽袖子,对宁清暄道:“还愣着做什么,将军甲脱下。”

  宁清暄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动手。

  宁清暄不管在仙界还是在凡世,年幼,皆体弱多病,都说久病成医,她略懂皮毛。况她还有灵气,轻易窥探他人的经脉,轻而易举。

  言听云从宁大将军的额头,进入内里,顺着经脉,可以轻易看到,心脉处,已缠绕些许黑线,或许是主人动用武功的下场,这黑线蔓延的极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心脉。

  再顺着向下,便找到伤处,在腰腹处。

  果然是毒。言听云打算先用灵力将毒线,顺着经脉,压制到一处,谁知,灵力不过一动,就呈对抗之势。

  言听云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将那些黑线推到一处,再封住周身的几处大穴,勉强睁眼。

  便见到宁大将军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溢散出许多血迹。

  言听云:“刀。”

  宁清暄立刻递给她。

  言听云没接,站起来,走到一边,道:“在溢血最重的地方,多划几刀,再将他放进水桶中。这期间要不断换水。”

  宁清暄:“这样就行了?”

  言听云疲累的坐下:“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压制一番。”压制一番,便已那么疲累,让她很好奇,这毒是什么毒,竟然能蚕食内力,对抗灵力。只怕自己碰上也讨不了好!

  田进早已备好水,沏好茶递给言听云:“连小姐你也解决不了?”

  言听云抿了一口茶:“我又不是大夫,怎么解决?你可曾见过我读过医书。”

  田进:“那要不要喊军医来?”

  言听云摇摇头:“没用!”顿了顿又道:“若是你们相信军医,不如请来看看。”只是接过不如人意就是了。

  宁清暄和田进将大将军放进水桶里,田进便前去请军医。

  宁清暄刚刚可是看着言听云动手的,他虽然不知道她用一种什么办法,可额头冒出的汗还是看的清的,“多谢。”

  言听云:“何必那般客气?你小时候不也救过我么?”

  宁清暄:“我其实并未做什么。”

  言听云心道:可是她欠宁家一份人情。小时候若不是那七星丹,她还不知在哪呢。“先听听军医怎么说的吧。”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记得,替我送一封家书,交于永镇侯府,我暂时回不去了。”估计又要让她姐姐操心了。

  宁清暄定定的瞧着她,明明哥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偏偏他还虚长她两岁,完全不如她那般冷静,理智。她是经历了什么,才成这般?“好。”

  军医很快就来,见到宁大将近也是吓了一跳。

  探了探脉象,亦是一脸严肃,又取银针,验了验血,更奇怪的是,银针未发黑。

  “不知,宁大将军此前由谁医治?”军医年过半百,手脚还是很硬朗的。

  宁清暄看了一眼身后还闭目休息的言听云。

  军医上前,此前没见过这姑娘,但不妨碍他朝着这姑娘鞠躬:“姑娘,我学艺不精,这般情况竟无头绪,还请姑娘出手,就将军一命。”

  言听云睁眼,懒懒的换了一个姿势,看着这军医:“银针没反应?”

  军医:“不错。”

  言听云单手一摊,语气认真极了,只是模样却懒散,这般态度,别人还没将她丢出去,估计是看在她能救将军的份上:“我也没办法,现在只能压制。”

  军医:“……”

  言听云:“下毒的人,就是不让他上战场,只要不侵心脉,他就无虞,若是醒过来,等会再换的水干净了,就差不多了。趁着这会儿,你们还不如赶紧想想,要怎么做才好。”

  等军医离开。宁清暄召来军中的心腹,这个时候,军营不能乱。

  田进便守在帐中,副将也被赶出去,若是一直不出现,难免起疑心。

  一切布置好后,宁清暄觉得累极。看着一直无声的言听云,坐在她的身边,道:“还要多谢你赶回来。若不是你,只怕,所有人真的要被这些表象迷惑过去。”

  言听云马上反驳:“不是我,是和尚看不过去,想要帮你们一把。”若不是和尚提醒,只怕她也不会回来。

  宁清暄发现,言听云还是当初那个会拐她去厨房偷吃的姑娘。倔强,傲娇,随心所欲。身上这份自在,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这姑娘的一举一动,总是能轻易牵动他的视线。

  言听云:“你担心吗?”看着浴桶里的宁大将军,已经换了三统水了,那些水都不敢往外运,还摆在军帐中。

  宁清暄:“不担心。”

  言听云诧异的看着他,这少年也不过十五岁,遇见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不担心。

  宁清暄见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突然好想揉揉那脑袋:“我若是担心,害怕,这十万大军,该怎么办呢?”所以不能担心,害怕。

  言听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年纪这么小,心事就这么重,长不大呀!

  宁清暄:“书信我已派快马加鞭,不出几日,京城必知道,到时,若是宁大将军不醒,变动会更大吧。”

  言听云才没有想那么多,她只管眼前:“相信他们。”

  宁清暄:“什么?”

  言听云:“对南国的百姓多一些信心,若是不行,不是还有太子吗?太子不行,还有我姐呢!”她姐姐那么有智慧,宅斗、宫斗啥的,都是杠杠的,朝堂上还有永镇侯呢,轮不到她来操心。

  这般稚气的语言,像一个孩子会说出来的话,只有前面有人护着她,所以才无所畏惧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