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火凤又袭
林妙玉走后，方云仍在演武场修行。
第二次重新淬炼气血，方云感觉比之前快了不少，且每转化出一缕气血之力，自己都感觉到它比之前的凝实一点。
“若是九转，恐怕气血之力会汇凝成浆，虽然是九品，但未尝比不过七品武夫。”
方云心里暗动，一丝不苟的修行着体术，经过林妙玉改良后的体术不仅能加快气血的凝练速度，练出的气血之力也比原本体术的更加凝实。
一番修行之后，方云双手掐诀，演武场内突然起了一阵风，环绕着方云的周围，吹干了他身上的汗水。
“嘿嘿，这法术就是好用。”方云施展着自己死皮赖脸求媳妇越到的御风术，有些自得。
不过方云目前还不能修炼元神道，林妙玉还无法对他进行传道，只能教他一点最基础的法术，还需要搭配手势口诀。
正常的修道之人，应该是默念口诀，以法力施展，根本不需要繁杂的手势。
若是修炼到了元婴，再到后面元婴成长为元神，以元神施展手势，辅以法力，能使得法术威力绝伦。
除非是比法术更高级的道术，那元神道的修炼者为追求威力，可能会结印作势。
“可惜，御水之术属于五行大法术，必须得要法力支撑，不然我都不用去洗澡了。”方云自得了一会，迈开步子去洗了个澡，才回到屋子里。
“妙玉，在看啥呢？”方云回到房间，发现自家媳妇端端坐着，像一个青荷一样亭亭婀娜，亲昵的问道。
“在看《冯秀伤情》。”
林妙玉眼神没有挪开，继续注视着书本，方云撇了撇嘴，不知道这种编撰的秀才小姐故事有啥好看的。
“妙玉，吃了没？”方云关心媳妇。
“吃了。”
“妙玉，你今天的头发好像又柔顺了一点。”方云开始找话题。
“嗯。”
“妙玉，你手上好像有点灰尘，我帮你吹吹吧。”方云试图亲近漂亮媳妇。
林妙玉一把拍走了方云的伸过来咸猪手，淡淡的开口：“你要是没事，就还去写故事去。”
方云讪讪，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脸庞，心里痒痒的，开口道：“妙玉，我给你讲故事吧。”
“嗯。”林妙玉也不理他，继续翻页，听方云开口道：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老和尚说……”
“然后呢？”林妙玉漂亮的眼睛撇了方云一眼，看他停了下来，不由问道。
“然后完了呀。”方云嬉笑。
“完了？”
“嗯，然后老和尚对小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方云笑着开口。
“……”林妙玉。
白了一眼方云，林妙玉继续看书，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觉得挺有意思的。
每天练完功，方云总是会想办法来逗逗林妙玉，虽然林妙玉冷冰冰的样子也很美，但方云总感觉那不像人，反而有点像一座精致的雕塑。
林妙玉是个话很少的姑娘，方云见她白了自己一眼，就知道她心里有波动了，不然的话，她连表情都懒得做。方云像是个刚谈恋爱的初哥一样，又想亲近林妙玉，又害羞不敢，最后还是找个地方看书去了，不想再让自己的屁股再挨一脚。
林妙玉看书，方云也在看书，买了一屋子的书，方云在各个风物志里大致了解了一个世界的情况，不得不感叹，即使不发展科技，这方世界的人族也足够繁荣了。
天下共分三国，每个国家有不少州，州下各国有的分郡，有的分县。按照这安县风物志里的描述，即使其地处边境，也有人口八万，大约相当于大梁内境一个县的一小半，方云推算，整个大梁，人口至少有十亿。
这可是古代！主要生产靠种地的古代。
方云一边感慨着这世界的疆域之大，人口之多，也对修行有了另一种理解。
别的国家方云不太清楚，但是大梁这边，修行者移山倒海的破坏力，不仅仅用来争斗不休，在朝廷的约束下，很多修行者都会定期接受朝廷的派遣，疏通河流，调风降雨，以确保农事发展。而朝廷控制不到的地方，例如江湖大宗的领地，他们也会派自己门下弟子，去保证自己领地内的生产，修行，不仅仅是用来争斗的。
夜色渐深，方云又被林妙玉像往常一样，拎着衣领子抓到了床上，然后睡到他旁边去了。
尽管方云心里吐槽无数次，感觉自己像是被用强了一样，到还是很喜欢贴着自家媳妇的这种感觉。
方云之前刚练功的时候，累狠了，林妙玉才用的这种方法拎他到床上，可越往后修炼，方云体质越好，人也是清醒着的，林妙玉不知怎么开口。
说一起睡觉吧，总感觉有些羞赧。
所幸还是不说了，直接用行动把他拎过去。
“妙玉，要睡了吗。”方云有些乐呵，顺手抱着林妙玉的盈盈细腰，睡到了床上。
闻着近在咫尺的幽香，看到她妆若秋水的眸子，方云呼吸有些粗重，然后就感觉眼前一黑，挨了一个脑门。
“来了来了，又要睡到天亮了，这该死的法术……”方云心中呐喊，但已经习惯了。
林妙玉脸色有些微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贴到他的胸膛上，缓缓睡去。
本来她已经很久都没睡过了，但是有一晚方云这样做后，自己没挣来他的怀抱，躺下过后，竟然觉得这样睡在一起也挺好的，破天荒的自己不用数长青天的大萝卜，只要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就能睡着。
“他是喜欢我的吗？”
林妙玉随手熄灭了灯，黑暗中，眼神亮晶晶的，往方云的怀里贴了贴，自从这样睡在一起后，自己再也没有梦到过那时空潮汐，然后在绝望冰冷中惊醒。
翌日，方云带着一脸傻笑醒来，不知昨晚是做了什么美梦，看到林妙玉像往常一样坐在梳妆台边，青丝如瀑，岁月静好，只觉得也样怀中残留的温暖化为一种幸福感，心里滚烫。
“妙玉，我帮你吧。”
方云起身来到她身后，这么多日子下来，方云学会了很多的发型的编扎，看着林妙玉今日一身轻灵束身的淡绿长裙，决定要给她编一个少女髻。
林妙玉依言把梳子递给了他，
习惯，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养成的。
吃完饭后，方云继续去修行功法了。刚一结束，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方戎满面红光的走了过来，高兴的喊道：
“儿子，我回来了！”
“父亲，收获怎么样。”方云笑着回了一句，也顺势停下了修炼。
“哈哈哈，还不错，最大的收获就是得了一支百年灵茸，我已经交给主家了。”方戎爽朗一笑，拍了拍方云又肩膀，开心道：
“恰逢族长过寿，他已经回复过我了，明面秋举，就会给你安排好职务。下个月你跟玉儿拜完堂，就动身去京城吧。”
“这么快？”方云讶异，方戎上次和方云说过这件事，自己问过媳妇后，听从了她的意见，决定进京迈入更广阔的地方，一是自己想见见世面，二来也好收集更多的东西，帮助林妙玉疗伤。
“此地可离京城不近啊……虽说走官道几个月就到了，不过这是你媳妇的意思。”方戎开口说道，有四周张望了一下，面色严肃的低声问道：
“儿子，我跟阿福聊过了，你和玉儿是不是得了白莲教的传承？”
白莲教可是大周末年的天下第一宗门，后来更是梁，晋，赵三国坚决打击的邪教。这几个国家，甚至允许魔宗这样的门派大肆发展，但对于白莲教却是赶尽杀绝。
一切皆因白莲教极擅蛊惑人心，传闻大周的灭亡跟白莲教都有说不清的关系。各国朝廷皇室，以万民之念力作为统治的根基，是绝对不允许白莲教这样的教派生存的。
方云摇了摇头：“你放心好了，我们是得到的上古大能传承，跟白莲教没有关系。”
“真的？你要是真得了也没关系，别用出来就好了。你是我儿子，我还能把你交出去不成？”方戎一脸关切。
“真的！白莲是个什么垃圾传承。”方云保证道，心里鄙夷：“我媳妇可是仙人，如果她渡的那个劫算过了的话，那就是活生生的真仙！白莲教给她提鞋都不配。”
没有人会说自己的传承是个垃圾的，方云这样一说，方戎就松了口气，使劲拍了拍方云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干得漂亮！我一回来，看到钱老儿那黑的出水的脸色，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
“不疼了，之前他这样拍我的时候可真的疼……”
方云笑着，一脸老实。
父子俩正说着话，主要是方云在听，方戎在说，分享着一路上的见闻。
听方戎说着，方云心中了然，方戎果然是去走私了，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靠方戎在边境出塞，辗转大漠，达到万妖领，用以物易物的方式跟某些妖族蛮族进行走私。
妖，也是有智慧的。
方戎将盐，铁，还有一些人族特产的东西换来大量的药材，然后经过主家，还有绥州的几大宗门一起分赃，除了妖族，蛮族也是他们做生意的对象。
正交流着呢，方福也来到了场中，看了一眼方戎，却拱手对方云说道：“少爷，衙门里有人派来通传，请少爷你过去一趟。”
“不是刚从县衙里出来，怎么又要去。”方戎嘟囔了一句，拍了拍手，准备过去。
“老爷，不是叫你，是叫少爷。”方福拦下了他，于是方戎便转过身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方云。
“叫我儿子干嘛？”方戎有些惊疑：“莫不是他们知道云儿用的手段了！”
方福摇头：“没有，我都安排方先去做的，很隐蔽，绝对不可能露马脚。再说了，通传之人很客气，若是怀疑为白莲教，早都大军推了过来。”
“那他为什么单独请我儿子过去？”方戎疑惑，嘱咐道：“儿子，你可得小心，这新来的这个县令，可不是个好对付的。”
方云正要说话，突然感觉脚下一阵剧烈的波动，所有房屋似乎摇晃了起来，身子猝然之下，都一个踉跄。
“发生什么事了，地震？”
天突然像是黑了一样，方云疑惑的抬起了头，看到天空中，一道土黄色的光幕覆盖了整个县城，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天空久久回荡：
“孽畜！欺我大梁无人乎？”
“锵！”
一声清鸣响彻天际，方云瞪大了眼睛，看到自北而来，仿佛升起来了一轮太阳。
彤红的火焰，虚影遮天蔽日，每一次振翅，都落下一缕星火，落到土黄色的光幕上，激起一阵阵涟漪。
“那头火凤！”
方戎惊呼一声，看着这只火凤头也不回的从天空中飞过，自北向南，仿佛只是顺手路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