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让他再唱一遍
京都机场。
苏耿连夜从塔湘赶了过来，一脸的疲惫。
“姐，你刚下飞机，肯定累了吧，要不去后面躺一会？”
说话的是李清，苏耿的助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身材娇小，脸上稚气未脱。
往日，苏耿都是坐在后面的，今天却一反常态，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没事，不困。”
苏耿一边摆弄着车子上的收音机，一边问李清：“这么急着催我回来，出了什么事？”
“我不清楚，红姐没告诉你？”
苏耿摇摇头，继续研究收音机，这个与她车上的不太相同。
李清见状，心里有些慌。
收音机里面可是存了许多她喜欢的节目，都是她搜罗了好久才弄到的，万一被苏耿不小心删掉了，就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姐，你想听什么节目？我帮你调吧。”
“我就随便听听，你注意开车。”
李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姐，麻烦你下次说谎走点心好嘛，你这一边拿着手机对照，一边精细地调着频道，是要随便听听？
傻子才会被你骗吧。
“哦”
“姐，你这次回家相亲，结果怎么样？”
“没啊，你知道的，就是走个过场。”
李清看着苏耿脸上荡开的笑容，心里又忍不住吐槽。
姐，如果你不是这么满面春风，我还真就信了。
走点心，走点心，姐，你可以要往演艺界发展的人，没点演技，怎么成？
“现在几点了？”苏耿随口问道。
李清看了看苏耿手上拿着的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方向盘边上的小闹钟，还是报出了时间。
“一点过十分。”
难道恋爱中的人，智商真的会降低吗？
“哦——”
这时候，苏耿终于将收音机调好了，刚开始还有点沙沙的声响，很快声音就清晰了起来。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
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
苏耿皱起眉头，拿起手机看了一下“FM——”
没错。
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音乐突然停了，只听见广播里出来一声咳嗽。
“咳咳，不好意思，起高了，重新来过。”
对了，是这个贱人的声音。
“反串？”
李清也是一怔。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在我左右。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是你无限的温柔。每次面对你时候，不敢看你的双眸。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后，有多少泪水哀愁。”
听着，李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停拍了。
这么好听的女声，竟然是一个男的唱出来的？
还有这歌词，这曲子，这个感觉，就像是有个人，从心里面走过了一个来回。
又是感动，又是悲伤。
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难道是原创？
李清忍不住偷看了苏耿一眼。
“姐这次回去，难道有什么奇遇不成？难道真是我误会了？”
此时的苏耿也是一脸的错愕，小嘴微张着，愣愣的。
“这贱人什么时候会唱歌了，而且唱得——这么好。”
当然从她职业的眼光来看，林子辰的歌声完全上不了台面，但这与她记忆中的那个林子辰，相差太大了。
他不是五音不全吗？
想当年为了教他唱好校歌，可是足足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手都打酸了。
现在他不仅会唱歌，而且能反串。
这个贱人是怎么做到的？
依照他那惫懒得个性，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他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眼见李清看向她，苏耿也转头看向李清，满是疑惑。
李清以为苏耿发现了她开小差，吓了一跳，忙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歌声还在继续。
“不管时空怎么转变，世界怎么改变。你的爱总在我心间，你是否明白。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对未来的执著……”
太燃了，太燃了。
特别是开着车高速驰骋在高架桥上的时候。
要不是苏耿在车上，李清觉得她要跟着主持人一起吼起来了。
“拥抱着你oh my baby——”
还有这主持人的吉他扫弦，实在太拉风了。
全身的细胞都忍不住要跟着动起来。
录音，一定要录音。
可看见苏耿正霸占了收音机。
“……”
这是什么人唱的歌？
回去之后一定要上网去搜来听听。
主持人你一定要做个好人，把出处告诉我们。
歌声很快就结束了。
“这个怎么回放？”
“姐，这个是直播，不能回放的。”
李清感觉苏耿已经彻底傻掉了，怎么办？
“哦，那让他再唱一遍吧。”
苏耿说完便拿起手机，发短信去了。
“那个，姐，要打电话，发短信，他们热线收不到。”
也是巧了，林子辰正在接听一个热线电话，就像是在印证李清的话一般。
“主持人，这歌是你的原创吗？我怎么在网上搜不到。”
不止是李清，正在发短信的苏耿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地听着。
“这是梁大师的作品。搜不到吗？很好搜的啊，只要你输入执着或者梁大师，任何一个关键字，都可以，就在首页。”
“没有啊，我现在就在电脑边上。是哪个音乐网站？”
“版权网。”
那位打电话的听众瞬间石化了，没了声音。
李清也石化了。
就问还有谁？
去版权网上找歌的。
不是应该去去各大音乐网站，各大论坛，各种音乐APP，或者直接用搜索引擎搜索。
或者还可以去实体的音像店，剧院，演唱会……
谁吃饱了撑着去版权网上看。
再说了，那又没有试听的，只是看歌词，能看出什么？
至于曲谱，没点专业知识，就算看懂了，不能唱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吧。
就算能懂能唱，要找一首好听的歌，也太麻烦，太耗时间了吧。
听音乐，谁不是图个放松？
只能说，这主持人也太奇葩了。
“好吧，主持人，你赢了。”
那位打电话的听众终于回复了林子辰。
苏耿经过短暂的错愕后，终于笑出了声来。
贱人还是那个贱人，这才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很快，苏耿就把信息发了出去。
李清看着苏耿的动作，无奈地垮着肩，这姑娘，没救了。
而林子辰也接到了第二通电话。
“呜呜呜——主持人，我是一个销售员，已经毕业一年多了……呜呜呜……你的歌太好听了……呜呜……打这个电话，我就是想找个人哭一会……呜呜——”
打电话的人，显得语无伦次，断断续续的，中间还夹杂他的哭声。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理解你的感受。”
“如果是幼年，我们急躁后会大哭，那么成年后，若不是内心真的悲痛，谁会再大声叫嚷呢。”
“就像毕业时，老师告诉我们的，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要流眼泪。”
“只是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饿了自己找吃得，累了躺在角落里，困了工作还没完，醒了又是第二个明天。这么拼命，这么努力，不过是为着心中那想要的模样。谁能不悲苦，谁又不想要个依靠？”
“拥抱着你oh my baby——”
林子辰说完，突然猛地扫了一下吉他，声音如裂帛一般刺耳，却让在听广播的每个人都觉得痛快无比。
“一首《执着》再次送给你，也送给所有守在收音机旁的听众朋友们。”
李清讶然，林子辰真的再唱了一遍，真的是因为苏耿发的信息，还是巧合？
唱完后，林子辰又加了一句：“某人还要听的话，我再单独唱吧。让我接听下一个听众的来电。”
李清这才醒悟，苏耿并不是给栏目的热线发信息，而是直接给主持人发信息。
这波狗粮吃得，有点猝不及防啊。
李清表示很受伤。
看着苏耿又在发着信息，李清不由得撇撇嘴。
“有什么嘛，下次我谈恋爱，天天煲电话粥，馋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