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耳光响亮

林子辰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

　　坐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待站起来时，发现头已经晕了，不过意识还很清醒。

　　摇摇晃晃地来到师妹的房间。

　　关上门，反锁。

　　万一被师父闯进来就麻烦了。

　　苏耿正坐在飘窗上，双手抱着小腿，呆呆地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

　　房间内开着空调，很暖和，小瑶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苏耿上身一件薄薄的黑色开襟线衫，内衬也是黑色的，下身黑色的棉质紧身面料裤，完美的身材，被勾勒得一清二楚。

　　“师妹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黑色了？”

　　林子辰走近，也看向窗外。

　　外面的雨早就停了，不过天色还是阴沉沉的，虽然时针指的是下午一点，但外面看上去，像是快要入夜。

　　“师妹，你最近很少说话。”

　　“嗯？”

　　苏耿微微回眸，诧异地看着林子辰。

　　“是不是生活太累了？”

　　“嗯！”

　　苏耿再次撇过头，看着窗外。

　　眼睛一眨，两滴晶莹的泪水便已夺眶而出，顽皮地挂在她那精致的脸颊上。

　　如同两颗明亮的珍珠。

　　很奇怪。

　　苏耿感觉，围绕在心中一年的浓重阴霾，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刹那间烟消云散。

　　原来那根绷得紧紧的神经，也一下子恢复了原状。

　　突然，感觉好困，想休息了。

　　由于刚才抱着双脚太久，现在有些发麻，于是苏耿放开了手，将双腿伸直，身子后仰，靠在软垫上，就那么在飘窗上仰面躺了下去。

　　面对这风光无限的峰峦起伏，林子辰怔怔的。

　　两人之间太熟了。

　　甚至，林子辰从来没注意过苏耿的身材。

　　却没想到，师妹竟也如此的有料。

　　脸蛋很干净，很清秀，很好看。

　　耳垂，圆润，白皙。

　　鼻子、嘴巴，可爱。

　　脖颈修长，锁骨精致。

　　啧啧啧——高，实在是高——

　　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还有光着的脚丫子。

　　无一处不好看，美。

　　怎么之前没注意到这些？

　　两人没再说什么。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你躺在窗边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城市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兔崽子，跑哪去了，我们接着喝。”

　　外面突然传来苏震的咆哮声。

　　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然后就听见呼呼的挥拳声。

　　显然苏耿已经开始练起来了。

　　偶尔还能听见墙壁振动的声音，以及桌子的咯吱呻吟声。

　　每次喝醉酒，睡醒之后，苏震都会来这么一出。

　　一般是半个小时。

　　然后他就会接着睡觉，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林子辰和苏耿已经习惯了。

　　不过床上的小瑶瑶还是被吵醒了。

　　“姑姑，我要尿尿。”

　　林子辰麻利地抱起小瑶瑶往洗手间去。

　　“谢谢叔叔。”

　　小瑶瑶洗完手后，很懂礼貌地在林子辰脸上波了一口。

　　苏耿看得一阵腻歪，她带小瑶瑶这么久了，她都没亲过自己。

　　这林子辰不过带她上个厕所，就亲密成这样。

　　马屁精。

　　“不用客气——”

　　林子辰嘿嘿一笑，学着小瑶瑶的口气回了一句。

　　“叔叔，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好啊！”

　　林子辰想着，左右是出不去，就陪她玩一会。

　　“玩什么呢？”

　　“现在你是爸爸，我是妈妈——”

　　林子辰秒懂，小瑶瑶这是想玩过家家了。

　　让林子辰扮演她老爸苏伯虎，而小瑶瑶演她妈妈熊小燕。

　　“嗯——”

　　小瑶瑶双手叉腰，很快就入了戏。

　　“哼——”

　　伸出小手，指着林子辰。

　　“死相，杵在那干什么，还不去跟老娘做饭，你想饿死我们娘俩吗？”

　　“……”

　　林子辰感觉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熊小燕竟是这样的人。

　　师娘不是说，她秀外慧中，兰心蕙性，温柔贤淑，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难道漂亮的女人都这么会骗人？

　　还是结婚后，就变了呢？

　　同时又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畅快。

　　没想到啊没想到，苏伯虎你也有今天。

　　“叔叔……你快点啊……”

　　小瑶瑶将地板上的一个玩具锅交到林子辰手上。

　　林子辰蹲下身子，有模有样地动起来。

　　眼见林子辰做了个菜出锅的动作。

　　小瑶瑶忙张开小嘴，吧唧吧唧地吃着。

　　“嗯，吃饱了——快去给老娘放水洗澡吧——”

　　林子辰暗暗为苏伯虎默哀了三分钟。

　　这日子过得。

　　突然想到师妹，偷偷地瞄了她一眼。

　　不知道她结婚后，也会不会这样对待她的老公。

　　“不会——”

　　林子辰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师妹向来手快口笨。

　　若是碰到没有眼色的，早就开始家暴了。

　　林子辰身子不由得抖了抖，就好像苏耿的拳头落到了他身上一般。

　　在小瑶瑶的指教下，林子辰又找了个玩具，假装放着洗澡水。

　　一大一小，玩着这种角色扮演，不亦乐乎。

　　不消片刻，小瑶瑶把她家里的那点事，几乎都抖落了出来，全是苏伯虎的血泪史啊。

　　苏耿显然是了解情况的，但看着瑶瑶的表演，那小大人的模样，也是捂嘴直笑。

　　这些天，林子辰还是第一次见苏耿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自己也莫名地感觉轻松了很多。

　　两人玩了一个下午，眼看天色已经黑了。

　　小瑶瑶还精力充沛，林子辰却扛不住了。

　　待吃完晚饭，累得腰酸背痛的林子辰就准备开溜，小瑶瑶却拉着他，死活不肯让他离开。

　　“我要叔叔陪我玩。”

　　就是苏伯虎和熊小燕来了，也劝不住。

　　待林子辰承诺明天再来陪她玩，小瑶瑶这才止住了哭，不过依旧舍不得松开小手。

　　“我要去游乐场玩！”

　　“好——”

　　“我还要吃棒棒糖！”

　　“好——”

　　“我还要坐摇摇车！”

　　“好——”

　　“……”

　　“……”

　　小瑶瑶趁势对林子辰提出了诸多要求，林子辰只得一一应下。

　　这小孩也是个人精啊。

　　林子辰中午喝了不少酒，苏母不放心，于是让苏耿开车送他去电台。

　　…………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眼看快要到电台了。

　　苏耿突然道：“我明天回京都。”

　　“有工作？”

　　“嗯——”

　　“可能要半年才会回来。”

　　“呃——”

　　你回不回来，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说这个干嘛？

　　不过这话，林子辰是不敢问出口的。

　　在离电台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苏耿将车子停住了。

　　“下车。”

　　“哦——”

　　想来她是怕电台遇见熟人或者粉丝，而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林子辰下了车。

　　苏耿也跟着下来了。

　　“师妹还有什么事吗？”林子辰奇怪。

　　“嗯，是你的事。”

　　苏耿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地扇在了林子辰的脸上。

　　“师妹，咱们长大了，别再用小时候那套来解决问题了吧——”

　　苏耿沉默，又是“啪”的一声，林子辰另一边脸上也挨了一记。

　　“师妹，打人不打脸——”

　　紧接着，一个粉嫩的小拳头，朝着他的面门打了过来，不论那刁钻的角度和强大的力量，就那速度，犹如疾风破空一般，呼啸而至，在林子辰眼里，已经快成幻影，光是看，就让他感到一阵绝望。

　　“砰——”

　　林子辰没能做出任何的动作，倒在地上。

　　“等等，师妹，我错了。”

　　苏耿的动作依旧没停。

　　林子辰的嘴巴更快。

　　“我刚在只是偷偷地瞄了两眼，没看到什么——”

　　苏耿闻言，这才收住了准备踢出的断子绝孙脚。

　　眼神微亮。

　　“你偷看我？”

　　“就一点点——”

　　“好看吗？”

　　“呃——好看——”

　　“哦。”

　　苏耿若有所思地转身，回到车上，然后，就那么华丽丽地离开了。

　　“这——”

　　“什么情况？神经病吧。”

　　林子辰一脸懵逼。

　　苏耿的车没开多远就停了下来。

　　她心里还在想着刚才打林子辰的事。

　　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动手了呢？

　　其实依照林子辰的身手，她的第一掌完全是可以避开的。

　　第二掌比第一掌更慢，但林子辰还是挨得结结实实。

　　至于后面一拳，苏耿承认，她还是忍不住出了五分的力气。

　　打人这种事，有瘾的。

　　那招招到肉的感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只是，他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

　　还能像从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