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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握住了

准确的说,111号船先是从右舷断裂,成了两截,就像是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裂开来,再后沉入了海里。

  做完一切,杀马特青年的影子又重新立回半空,笑容阴鸷。

  他手中拿着一把纯黑的剑,剑身很厚,很宽,两边剑刃并不锋利,给人一种压抑的钝重感。

  “克莫格,船被毁了,你的超级武器,应该也没了吧?”

  “卡佐小儿,休要猖狂,老夫只是念你年龄尚小,未曾下过杀手,竟还敢得寸进尺?”

  “呵,是么。”

  隐隐约约间,南羔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那老头儿站在一块木板上,机枪被他扔在了一边,发须被海水侵湿,有些狼狈,他面色愤怒而又凝重,周围的海贼大部分都在海水里,拼命的挣扎。

  至于杰克的影子,南羔并没看见,他犹豫着要不要去救这个肌肉男,虽说两人没什么交情,但他先前的话语,让南羔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

  此刻,在他的视野里,两人交谈完后,卡佐笑容不屑,左手手臂轻轻抬起,先前断裂成两截的船竟又从海底漂浮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叶子,轻飘飘的。

  虽说此刻的视觉效果不如初次看见箕伯时掀起海啸的样子,但冲击力在如此靠近的情况下一点也不小,在南羔稍有懵逼的眼神中。

  卡佐手臂下挥,整艘船又如千钧万钧,黑压压的挡住了天空,遮天蔽日,直接狠狠落下。

  咚。

  轰然巨响。

  落下巨大的冲击形成一股汹涌浪涛,从中心处一波推着又一波,仅是片刻,便直接把南羔卷入其中。

  正观战的南羔始料未及,口中呛着令人难受窒息的海水,身体不受控制被波浪推搡,直往后倒。

  所幸,这里同时冲过来不少能浮在海面上的木桶一类,南羔死死抱住其中一个,咳嗽几声,再次睁开眼。

  想象中老头儿被压成肉泥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天空中卡佐笑容虽然依旧,但眼睛却紧盯着自己砸下整艘船的地方。

  南羔寻着他的视线望去。

  那里几道白光一闪而逝,老头儿从其中跳出,手持桃木剑,脚步飘逸,先是踏着残船,然后又轻脚踩过海浪,再没有任何支撑物的情况下竟腾空而起,这么一看,倒真像是一位逆天而上的仙人。

  南羔虽然现在满身海水,看上去像个落水猴儿,但见到这一幕后,眼睛瞬间变成了星星眼,那心中先前碎裂的梦想又重新组建起来。

  老头儿这波操作委实得抠6。

  但是,就当南羔以为老头儿是持剑杀敌如仙人时,那老头左手往胸口一掏,南羔细细一看,竟特么是把手枪。

  于是,天空中,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老头儿右手持剑从下往上飞起,剑指卡佐。

  而左手则拿着一把貌似是沙漠之鹰的手枪,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砰砰砰的连续开枪。

  不得不说,很飘逸。

  但南羔石化了。

  那梦想彻底碎成了渣子,无论如何也组建不起来了。

  此刻,对于两人对战的结果如何,南羔已经彻底没了看下去的兴趣。

  转了个身,借着海浪的推势,吃下几颗黄豆,抱着木桶,屁动人动,推着南羔在海面上划出一道白线前行。

  影子船南羔先前找111号船时曾见过,船身上涂着一个黄色草帽图案。

  不过当时南羔并不知道那就是温蒂所在的船只,而回想一番,琼斯曾和他说过温蒂在111号船,但现在看来,很可能琼斯早就知道温蒂和屎在影子船上,但是为了让自己毁掉超级武器,才硬说的是111号船,这死胖子还真是奸诈到了极致。

  当然,现在腹诽这胖子毫无任何作用,南羔很快远离了卡佐和老头儿的战场,但也只是远离了他们两人的战场而已。

  梅切尔和翁斯坦之间似乎已经全面开战,毕竟中午饭的时间已经过了,甚至能睡下午觉的时间也过了。南羔听那个杰克瞎扯了两个多钟头,虽说最后还是知晓了温蒂和屎的位置,但仍是浪费了太多时间。

  现在铁球般的炮弹从不同的船之间射来射去,到处乱飞,战火连天,南羔身体紧贴着木桶,不停的在嘴塞着黄豆加速,心中慌乱的同时,还祈祷着那影子船千万别被射沉,否则自己的屎可就真没了。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南羔的正前方出现了一艘船,船身正好是黄色草帽。

  心里一喜,南羔二话不说开始憋气,船身大概有六七米高,想要攀上去,爬梯子太麻烦,大炮连连的情况下也太危险。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飞越去上面——炸屁。

  如果说火箭推进屁是以屁持续不断的推力在水中能够高速畅游行动,那炸屁就是把屁压缩成一点,然后陡然炸开,产生仅能维持一瞬的爆炸般推力。

  这种推力能够把南羔直接射入高空之中,但却有个唯一的‘致命’缺点。

  就像子弹摩擦出枪口,会产生高热一般,屁炸开的同时,也会对屁股产生难以忍受的疼痛。

  但南羔,没有法子了。

  为了屎,除了丫头,他能为其付出一切。

  这是执念。

  深呼一息,南羔的眼神,这一刻,几乎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般深邃。

  他突然想到了2012年的那个夏天。

  在那蝉鸣聒噪的日子里,年仅十二岁的他,点燃了一根炮竹。

  他扔进乡下的茅坑,炸了满天的飞粪。

  如淅淅沥沥的小雨,沐浴其中。

  燥热的夏日里,有那么一丝清凉。

  那一刻。

  他想,他打败了整个夏天。

  他握住那泡从天而降的屎。

  颜色暗沉,质地坚硬,如一根巧克力版的旺旺碎冰冰。

  他想,他的老爹应该是便秘了。

  那一刻。

  老爹从茅坑走出来,拿着拖鞋。

  人字拖。

  愤怒的,脱下他的裤子

  那一次,南羔深刻领悟到了菊花残的悲伤。

  而这一刻。

  南羔第二次体会到了。

  双手五指死死的抠进木桶之中,大肠中的一股气比之海浪还要汹涌。

  聚集,聚集,在聚集。

  如原子弹投入沙漠中心炸开,如阿波罗18号撞向月球。

  蘑菇云,升起。

  南羔,升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