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那可真是个美丽到了极点的神像
钱嘉仁的脑洞再次扩大，确认苏清婉没事后，他不断追问苏清婉昨天住在了哪里，知道了住处，钱嘉仁更是对苏清婉放心不了了。
苏清婉以前从来没有提过殷九的名字，绝对就是在这两天才认识的，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苏清婉就住到对方家里去了？
早出晚归就算了，现在都是经常性夜不归宿了。
哦，就算归宿，也可能是因为殷九偷摸来了。
傍晚苏清婉回来时，殷九正带着风霓裳从殷府往外走。
风霓裳依旧抱着她的黑猫。
苏清婉站在门口问：“要出门？”
“带她去看看灼玉。”殷九走到苏清婉身边，“你也一起来吧。顺带一起去外面吃个晚饭。”
路上，苏清婉趁机问着梁非的事。
“他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都看他自己。我没那个闲情逸致安排他的路。要是不想活，就来找霓裳。”殷九看起来不怎么在意。
风霓裳拍了拍黑猫的头，高傲的扬起下巴，以展现自己的善解人意：“我去找他也行。”
这一大一小，性子到一样古怪。
苏清婉摇摇头，不再说话。
倒是殷九空闲下来，趁着去祭拜梁灼玉的功夫，问了问风霓裳这些年的经历。
风霓裳语气平淡的开口：“我能有什么经历？千年前的那场浩劫，众妖已经被杀戮刺激的没了心智，我迫不得已动用了风家祠堂内的秘术，虽然赢了，但也被秘术反噬，叶梧用他的七成妖力换了我一命。”
叶梧？
苏清婉看了看风霓裳怀中的黑猫。
怪不得风霓裳如此在意他。
“七成妖力？”殷九瞄了一眼叶梧，“所以他现在这般弱，连说话的力量都没有了。”
一下子损失这么多妖力，倘若是小妖早就撑不住了，但是叶梧不太一样，他是契约大妖。风霓裳活着，叶梧就不会死。
“我这些年在百叶门的旧址里闭关，那处天地元气充足，按理说就算没有痊愈，他应该也可以化形了才对。”风霓裳忧心忡忡。
殷九双手负在身后：“化形自有机缘，你若实在担忧，改日让婉梨给他瞧瞧。”
有殷九开口，风霓裳带着叶梧去见婉梨，就成了理所应当的，非常简单的事情。
两日后。
殷九拖家带口造访婉梨的宅邸。
风霓裳要多礼貌有多礼貌：“婉梨姐姐好。”
苏清婉：“……”
这彬彬有礼的孩子一定不是他们家的！
“这是霓裳吧，这么久没见，你不说话，我都不敢认了。”婉梨拉着风霓裳的手，温柔的开口，她垂眸，“这……是叶梧吗？”
风霓裳将始末说了一遍。
婉梨听罢，细细诊查过，才开口道：“叶梧体内的妖丹破碎了大半，这不是天地元气能够修复的。你也别伤心，他是你的契约妖，你们性命相连，或许你才是契机。”
“至于办法……”婉梨垂眸想了片刻，“大哥手里有一枚般若石，对修复妖丹有奇效。我这便给大哥去一封信，找他借来一用。”
风霓裳抚着黑猫的皮毛：“谢谢婉梨姐姐。”
婉梨淡笑：“不用客气。”
风霓裳暂时留在了婉梨这处。
殷九则直接回了殷府。
彼时苏清婉正在乐阁内安静地冥想。
殷九没打扰她。
等苏清婉从冥想中醒来，就见着殷九正在木架上翻找着乐谱，她迎过去，轻声问道：“九爷，我帮你吧，你想找什么乐谱？”
殷九抽空回道：“一些上古时期的神乐。”
苏清婉不明所以。
“我去了趟玉虚山，确实是想起来了。”殷九边找边解释，“我和那假梁灼玉之间，还真有那么一段孽缘。说白了，如今他在现世作怪，的确有一部分，是我的责任。”
“其实，我只见过他一面。”殷九回忆道，“他不是妖，而是天帝当初在预感到了神明统治的时代即将结束，而创造出来的能够接替神明的伪神。”
“伪神？”苏清婉吃惊的瞪着眼。
这个词听起来就让人很不舒服。
殷九见苏清婉感兴趣，便示意她坐下聊，他没个正形的瘫坐在椅子上说着：“神灵自混沌虚空而生，是天道为了巩固世间秩序而造就的生灵。只是一些强大的人类和妖怪都喜欢和天道对着干，飞身成神，羽化成仙。旧的秩序无法变革，新的秩序已经产生，如此一来守护旧秩序的神灵就不再被需要。”
“神灵本就在少数，哪里比得上妖和人的数量，天道自然是顺应新主宰的要求。”殷九道，“神灵的消失，是世界前进的必然。但是天帝作为众神主宰，也会心有不甘。所以，他做出一个伪神来代替神明传承一切。”
苏清婉不动声色地道：“这和你似乎没什么关系。”
“我那天正好有事去了玉虚山，天帝就在玉虚山创造伪神。”殷九点到了关键，“我没兴趣加入留遗物的行列，看了一眼就走了。”
苏清婉继续追问：“天帝做了什么？”
“天帝用宝物融成了一座神像。”殷九道，“他又赋予了伪神以自己最擅长的东西，想让伪神成为最完美的生灵。同时他又担心天道容不下这座神像，抽出了大半神力，融入了伪神的神像里面，做护身符。”
殷九回想着：“严格来说，唯有神灵才可以创造神灵。但成不成功，则看造化。”
殷九再次来到这个地方，他却发现了众神留下来的一首乐谱被镌刻在山体上。
那是一首赞美伪神容貌的神乐。
彼时神灵消亡了，这首乐谱却流传了下来。
殷九自然会好奇伪神的去处。于是他大袖一挥，拂去了山体上面的藤蔓尘土，准备从神乐诞生的幻境中，去一睹当年的事情。只要有乐谱，他总能开启幻乐之境。
可进入幻境后，殷九立刻意识到不对：“我应该阻止他创造伪神。他赋予了伪神太多的能力，唯独没有赋予伪神明感情。”
“伪神的确一如天帝预料的一般强大，然而伪神不具备能够与其他生灵和睦相处的人性。生与死，在伪神眼中毫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