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教的人为何要‘杀’王家之人的尸体?”
李文楼念头百转,始终看不破这其中的重重迷雾,首先神龙教在朝中并无根基,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得罪官方。
其次今晚之事明显是绿绦木妖暴走,狂吸宿主血肉精魄导致的大规模猝死事件,就算神龙教跟王家有仇,也不至于傻乎乎的来虐尸吧?
“神龙教恐怕要摊上大麻烦了。”江庭昀轻声开口。
“已经摊上了。”李文楼神情凝重,一个打更人,一簇幽咽火,已从远处缓缓走来。
江庭昀咬了咬牙,“要不要……”
李文楼连忙挡住他,“纸包不住火,杀了打更人,官府也能根据伤痕确认刀的型号,此事已成定局,莫要再添杀孽。”
江庭昀颔首蹲回墙头,“那我们是走是留?”
“莫急,看看情况再说。”
那打更人来到大门敞开的王府,收起铜锣,探头探脑往里看。
“杀人啦!杀人啦!!!”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宁静的夜空,十数个神龙教的执事们追出王府,挥刀将那打更人胸口捅了个通透,而后几个纵跃,消失在远处黝黑的夜幕中。
自始至终,再没有其他任何的人影气息,或是幕后之人的踪迹,就好像——王府之人的确就是神龙教执事所杀一般。
李文楼眉头紧皱,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的天空,“变天了……”
……
第二日细雨绵绵,李文楼正端坐在自己的小店中,等待着行人前来算命。
“叮!系统重启成功,数据正在同步,请稍候……”
“重启?你死机了?”
“叮!系统数据同步完成,正在打开专属语音……正在打开面板……”
“叮!”
蓝色的面板出现在李文楼眼前,其上有一条消息
行为警告:
宿主目前实力较低,系统的运算能力也十分有限,昨日对实力强大的妖物贸然发动“演算先天”之法,系统运算跟不上天机幡的运转,导致系统死机,宿主几近失明。
总结:不可对实力不明的对象贸然使用“演算先天”之法。
李文楼一脸不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要你做甚?能不能关闭系统,还我生命本源?我还不如自己去闯荡呢!”
“系统提示,‘国士无双’主线任务,一经选定,不可更改,不可中断……”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啥,不用就不用,有啥了不起的?”
说着捉起茶杯猛喝了一口茶,坐在桌边生闷气。
“嗡嗡嗡……”
怀中的黄铜色令牌疯狂的震动起来,神龙教召集令来了!
李文楼站起身来,朗声喊道:
“庭昀!”
江庭昀从小店后门转出,“师父有何吩咐?”
“跟我去一趟玉龙堂。”
江庭昀神色一黯,“师父去吧,后院尚有些柴没劈完……”
“不妨事,那种东西请个壮汉一天也就弄了,王府上下几百口莫名惨死,追查凶手不比劈柴有趣?”
江庭昀低头不说话,李文楼拉起他的衣袖,关了门往东城玉龙堂赶来。
两人旁若无人,直冲冲来到大门前,门前持盘分发解药的执事纷纷弓腰,“参见李先生!”
李文楼淡淡点头,在众人或是恭敬或是不屑的目光中一路进了玉龙堂。
“不知几位大统领怎么想的,如此病恹恹的一个糟老头,竟有和大统领一样的地位!”
“这江庭昀不是通敌的叛徒么?怎么还大摇大摆的进分堂?”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上级们的做法咯!”
旁边一个管家装束的男子冷喝道:
“闭嘴,这个是你们该讨论的吗?!”
几个人垂头分药,不再说话,神色却是愈发不屑。
进到之前集队的那个院子,此时同样已站满了人。
台上的几个天龙执事眼尖,看到了进入院子不知位置的李文楼,当下联袂向他走来。
三人来到李文楼跟前,中间的天龙三号拱手笑道:
“李先生加入神教,神教千秋基业固若金汤!”
几人相视大笑,为李文楼引路,并排站在台上。
李文楼愈发狐疑,一来这些人好像并不知道昨夜人龙执事虐杀王府尸体之事,否则绝不会还有闲情雅致调侃取乐。
二来就算他们惊异自己的实力,又生怕自己先加入了三江会,从而不惜以放过叛徒的代价来拉拢自己,可是方才这句话,却又太僵硬了些,这种刻意奉承,给人一种被迫营业的感觉。
只是李文楼一时也想不出对面有什么要特别对自己不利的缘由,所以也懒得寻根问底,只是顺水推舟,静观其变。
不一时,各地的执事纷纷赶来,院子中人头攒动,已有数百人之众。
“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李文楼几人纷纷转身。
堂中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着玄金长袍,干练沉稳的中年男人。
男人负手缓缓走来,自有一股渊庭静岳的强者之风!
几位大统领已纷纷躬身拜见:
“参见亢(kang)宿星君!”
李文楼混在几位大统领中,也装模作样的低头拜见,心中暗自思酌:
“亢宿,二十八星宿之一,好家伙,难道像这种实力的,神龙教中还有二十七个?!不行,待会儿得好好问问庭昀,他应该知晓一些。”
“嗯。”
亢宿星君淡淡点头,“张堂主办事不利,意气用事,已被革职;欧阳哲夸夸其谈,毫无作为,业已遣回东隽(juan)山。”
不理会下方的窃窃私语声,亢宿星君淡淡道:
“此番本君来此,将会全权接管此处大小事宜,不将三江会在玉龙渡的势力铲除干净,绝不回东隽山!”
场中众人纷纷跪倒,山呼道:
“谨遵星君法旨!!!”
亢宿星君微微颔首,看不出神色喜怒,继而看向天龙三号,“对了,老三,潜龙先生是哪位?”
天龙三号拱手指向李文楼,“正是这位。”
亢宿星君一对虎眼看向李文楼,旋即皱了皱眉,“先生是否曾受过伤?”
李文楼摇头,“不曾。”
“那为何给人感觉如此羸弱?”
说罢右手运拳,直直向李文楼面门攻来,拳势如排江倒海,一时空气激荡,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