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生

“您请放心，这丫头不过八九岁，嫩得很，容姿俏丽，您找人多‘教导教导’，假以时日，定会成为您出色的左右手。”

　　“她家人？只一个老爹了，翻不出多大的风浪，您不向来不在意这些的嘛。”

　　“哎，哎哎，是我这老蠢货说错话……行，行，好，那我就把这丫头交给您啦！”

　　曲书绒意识混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蒙上面，几经辗转，不知到了哪里，对方才将她放下。

　　可她尚未恢复力气，只是强撑着告诫自个不能睡着，眼前走过几道人影都没看清。

　　窗外天渐暗下，曲书绒感知到有人关了门，又有人走近她所在的床边。

　　衣衫色彩斑斓的老鸨居高临下地审查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话音冰冷无情地道：“脱了她的衣裳。”

　　“不……不可以……”她奋力挣扎着，其实仅仅是稍微动弹几下，压根无法反抗。

　　听着曲书绒吐字模糊的腔调，老鸨满意地点点头，倒是把好嗓子，仔细养着，将来必会十分讨人欢喜。

　　“放……开……我……”曲书绒瞳孔破碎，眼角流下毫无用处的泪水，无能为力地任由她们得逞。

　　最后的最后，老鸨涂了胭脂的脸上露出笑意，翘着兰花指说道：“把银子给了陈婆子罢，她也不容易。”

　　随意将人掳走买卖，有何不易！

　　曲书绒情绪激动，目眦欲裂地盯着老鸨。

　　对方收敛笑容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忽然拿扇子指向她：“若不是这双眼漂亮至极，老身真想把它们戳瞎了。”

　　接着不再管曲书绒怎样，直低声吩咐左右：“自今日起，无需给她吃食，每晚灌小半碗米糊吊着即可，直到她答应听话办事。”

　　她眸色阴沉，“若三天之后她还没听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办。”

　　“是。”

　　……

　　曲书绒绝望地以为自己已经过完这一生。

　　从最初的愤怒中平息下来，她明白绝不可逆着老鸨的意，否则会吃更多的苦头不说，可能命都保不住。

　　老爹和先生此时一定在四处寻找她，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他们找来前，好好活着。

　　曲书绒隐约晓得她被带到了哪种地方，应当庆幸的是她年纪尚小，不足以让老鸨拉她出去接－客。

　　冷静地思索完利弊后，她决定暂且假意顺着老鸨的命令，之后在寻觅时机、另做打算。

　　在来的路上，曲书绒便一顿没有吃饱过，到这又饿了一天两夜，一经“解禁”，得了事物，她就是一通狼吞虎咽。

　　老鸨在一旁摇着扇子慢条斯理地看着，偶尔说一句“慢点吃别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