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明白了,在她的心里,我从来,都只是她的得力下属。最多……
也就是比旁的人,譬如……比神崇淋更得她信任的得力下属。
除此之外,我在她的心里,从不曾占有过其它意义上的一席之地。
她身旁的那个可与她携手的位置,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从来,都与我无关。
既如此,她又怎会因我白日宣淫而发怒呢?我于她,终究也不过一个外人尔。
她不提,我自然也不可能提。于是,这件事就此揭过……
那日她离开以后,我就让人传了话给云烟,告诉她——往后,不必再去我房中了。若她还想继续留在楼子里,我会捧她做花魁,且会护她一世安稳;若她不想留在楼子里了,我也会给她一笔丰厚的足够她余生安身立命的钱财,为她处理好一切,送她远远离开这纷扰。
而那日,传话的人回来说,云烟听完以后说要考虑两日,两日后再给我答复。
然而两日后,余妈却派人来告诉我,说是她楼子里的那个叫云烟的姑娘竟自己趁夜离开了,不但未留下只言片语,且什么也没带走……
而至此以后,我也当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叫云烟的姑娘了。
说起那日她的突然到访……
其实她便是不来,我也是一早就知道了——就在头一天夜里,她的父皇,为她赐婚了。
所以那日在她问我“昨夜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时,我坦然地点了点头,如实回答:“若您说的是昨夜圣上为您赐婚的事情……的确是一早就听说了。”
——宣武帝在端午夜宴上为凝胭公主和镇北将军府的少公子赐婚了。
如此大的消息,经过这漫长的一夜时间,足够传遍整个丹衢城了。
见我点头,她又问我:“对于这件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猝然听见她如此问,我当时便愣住了。
我不明白她为何会问我如此问题?我的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呢?
即便我当真有什么想法……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沉默不语,她也未曾催促,就那般不慌不忙地捧杯饮茶,淡然自若得仿佛事不关己。
我思考了许久也想不通她此问的涵义。最终在她放下她手里的茶杯时,我方满是不确定地、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声:“您如此问……是不愿意嫁吗?”
她捧着茶杯,斜睨着我,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听她如此反问,我便明白了,她当真是不愿意嫁的。
可我又想不通,既然她不愿意嫁,昨日她又何必接下她父皇的赐婚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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