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反应过来程一纥把他认定的凶手给放了时,王矛阳勃然大怒,“程一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私自放走凶手,你越来越能耐了!”
程一纥皱着眉掏掏自己的耳朵,一脸的不耐烦,“你再逼逼,真的凶手就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矛阳一拍桌子,指向颤颤巍巍的李濠,“凶手就在这!”
“别理他。”时颐走过来,对王矛阳翻了个白眼,扯着李濠的袖子把他拉走了。
喻萧看着这一幕,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怎么看怎么碍眼。
“时颐!你算个什么东西?少来管我们的事!”王矛阳一双小眼睁到最大。
“哎!”时颐转过身,叹了口气,“我知道王局你是个好人,只是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这点麻烦您多和程队长学学好吗?”
王矛阳气的直喘粗气,可他就是管不住程一纥,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个带着李濠走了。
回到医院,他们直奔心外科。
李濠被警察抓走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此时医院医生护士看到他和程一纥走在一起,全部停下来在一旁指指点点。
喻萧眉头紧皱,刚从那个动物园出来,又要进入这个动物园……被人盯着的感觉真不好……
反观时颐,一会儿挥挥手,一会儿向围观的女护士笑笑,友好的不行。
眼看着他要上去和一个女护士签名,喻萧提着他的后衣领把他拉了回来。
时颐极为不满,恶狠狠的看向喻萧,“你干什么?”
喻萧不理他,牢牢拽着他胳膊,防止他再跑过去。
“孙主任,孙主任,祝绡禾呢?”李濠看到主任,赶忙跑上去拉住他的衣角,一脸的焦急。
孙主任看到李濠,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自得知李濠就是离奇案件的凶手被警察抓走以后,他就特别生气。
凶手是自己科室的人,这件事对他而言是莫大的侮辱。
所以此时看到李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孙主任眼中的厌恶不容忽视,李濠低下头不敢说话。
时颐在娱乐圈名声不好,但自认自己是个很热心肠的人,比如此时……
“他不是凶手。”时颐懒懒的开口。
孙主任有些不相信,他看向程一纥,“程队长,真不是他?”
程一纥点点头,再在这里磨磨唧唧,祝绡禾恐怕都要跑了,他不耐烦的开口,“祝绡禾呢?快快快!让他出来!”
喻萧也不等孙主任回答,直接迈开长腿走进心外科办公室。
里面空无一人。
“不在。”喻萧若有似无的看了孙主任一眼,语气淡淡。
虽然平级,但孙主任就是莫名的惧怕喻萧,特别喻萧没有温度的眼神,看的他心都在颤抖。
“他……他说家里有点事情,请假回去了。”孙主任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向喻萧。
“什么时候走的?”程一纥已经不耐烦了,碰到这么扭扭捏捏的人真的要命。
程一纥的态度让本就瑟瑟发抖的孙主任更害怕了,他哆哆嗦嗦的道:“你们来的时候他刚走。”
“卧槽!”程一纥暴怒了,他指着孙主任,恶狠狠的开口,“你他妈真是个人才!磨磨唧唧到现在才说!”
“祝绡禾有车,去地下停车场。”李濠觉得还是时颐更平易近人,他拉拉时颐的袖子,怯生生的看他。
“走!”喻萧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不过这个时间医院人多,坐电梯的话还要好一会儿,还有机会追上他。
心外科在十楼,三个人直接从楼梯下去。
程一纥边走边和赵洋打电话,把李濠刚刚告诉他的车牌号报给赵洋,让他上系统搜索,全力追捕。
他们生怕祝绡禾先一步走了,飞奔到地下室,却看到他的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
与此同时,长廊。
一个身影慌慌张张的敲响一间实验室的门,他等了好一会儿,门都没有开。
“你在吗?”祝绡禾眉眼间全是焦急。
话音刚落,门就被打开了。
他看了一下门上的铁链,有些怔愣。
原来,外面根本没有锁,缠绕在一起的锁链只是障眼法。
祝绡禾抬头,被吓得差点嚎出声。
虽然他已经见过一次了,但再次看到这张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脸还是一哆嗦。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凭他所学的医学知识,这个人……这个人是没有呼吸的……
这个奇怪的人从上衣到裤子乃至鞋都是黑色的。
眼看着这个奇怪的人转身向实验室里面走去,祝绡禾咽了口唾沫,关门跟上。
黑衣人走到一个放满试管的桌子前,他挑出一根试管向下按,试管没有碎,反倒更稳了。
他又抽出另一根试管,然后,祝绡禾就看到左面最北边原本平平无奇的墙壁开了一条缝。
黑衣人把试管恢复原样,然后推开那扇隐藏的门走了进去。
临进门前,还用他那没有温度的双眸看了一下祝绡禾。
感受到他的视线,祝绡禾身体一僵。
为避免黑衣人等急,他还是快步走了进去。
他关上门才发现,面前的是长长的向下的台阶。
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再害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楼梯尽头是一个小房间,黑衣人正坐在那,一双没有感情的双眸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来。
祝绡禾满头大汗,“他……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了……怎么办?”
一直未发声的黑衣人终于出声了,他的声音犹如机械运作般没有感情、没有抑扬顿挫,“给你的东西用了吗?”
“用……用了,我已经混在药剂中了。”祝绡禾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黑衣人隐在暗处,祝绡禾看不清他惨白的脸,但这机械般的声音却让他恐惧。
“我……我该怎么办?”他又问了一句。
他话音刚落,黑衣人就站了起来,他走到祝绡禾面前,一张惨白的脸忽然出现,把祝绡禾吓得一颤,他抿了抿唇,还想再开口,黑衣人却用他那极为僵硬且皮包骨头的手掐住了祝绡禾的脖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