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从地上坐起身来,大汗淋漓。
顾不得抹去沁入眼睛的汗水,我顶着刺痛,拉开胸口的背包,发现那株太岁安然躺在里面,这才用力喘起了气。
摘下眼镜,我用袖脚擦拭掉眼睛里的汗水,又重新躺了回去。
那个突然在石径上冒出来的家伙,自然是不久前刚问我是否已经知道他是谁的混蛋。
不就没工夫回答他嘛,至于这么狠……
我恨恨地骂了一句,自动忽略最后是自己选择往下跳的。
作为一个重度选择困难症患者,只有在无需选择的选择面前,才能做出选择。
所以,比起后面的这个选择,较早前那个,我无任何偏向。
我又从自己那些负面的性格之海深处,钓起了一只龟。
这只龟的背上,刻着“等待”二字。
也就是我那屈居第二的神通:拖字诀。
小时候,我常常弄坏东西之后,就将它们丢到一旁,等了一段时日,发现那些东西居然又好了!
如果有心理医生在,必然会将它和我练就的“第二神通”联系起来。
我相信这位医生是对的。
直到长大之后,我才明白,原来那些坏掉的东西,都是欢欢姐偷偷找人帮我修好的。
然而,这并不妨碍我常常继续等待。
现在,好像还是这样。
只是,我等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残留在眼睛里的汗水再度刺得我双眼发酸,泪囊主动出击,释放泪水,清洗这对心灵的窗户。
吸了吸鼻子,我从胡思乱想中抽伸出来,将眼镜重新戴好。看着星辰寥落的邃蓝天空,心里转而无力地卖起了马匹。
我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深渊底下掉到这深渊外的悬崖边上来的。
没人愿意回答,我只好自己脑补(编)了。
那道出现在石径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身影,也就是我对欢欢姐的“执念”(这么明显,不用解释了吧?),只可能出现在我的眼中——心灵的窗户并非只是比喻,因为,通过这窗户,不仅能够看见外面的精彩世界,同样,能看到倒映在窗上的心灵光景。
也可以说是幻觉。
用精神分析的理论,你可以将之称为人格分裂症患者在自言自语或左右互搏。
他既是我对欢欢姐的执念,只要触及欢欢姐之事,自然要冒出来捣乱,干预我的选择。
所以,说到底,那一幕,就是场自导自演的梦罢了。
解决了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也就剩下了一个问题——我怎么上来的?
摸了摸额头,刚才狠狠撞到了石壁的部位,摸下了不少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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