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手握真理
——
屈山山脉一个人迹罕至的山头，一片还带有原始气息的森林，一处有巴湖支流小何包围的幽静山涧之地。
森林茂盛，山峦高叠。
不见人烟，只有偶尔的虫鸣，鸟儿振翅。
几个身着登山服、休闲服，看上去和野营、冒险没两样的人士，开着几辆越野车然后停在这里。
组装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机械工具，钻头、电锯、人力发电机、柴油发电机、金属探测器、矿灯、三维立体成像仪、黑烟花……，还有一些需要特别定做的的电动洛阳铲、铁钎、绳索……
看起来是有备而来，并且目的并不单纯。不是正规的考古行动、探矿行动，就是令人喊打的盗墓贼，亦或者寻宝爱好者。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动静再大别人也听不见。”
吴金土拿起望远镜，扫视四周，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其弟古董店老板吴金水，正拿着一张古画的复印拓本，小心翼翼的对照周围地形。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里的地势千百年没有被人破坏。”
“只要地图记载是真的，这一次还真能挖出一个大墓。”
“哈哈”吴金土猛然大声一笑，在空旷的山中，显得特别清晰。
“大顺王朝王侯将相的墓地，看起来还是个没被动过的新地。这一笔要是做成了，至少可以吃几年。”
吴金水点点头：“现在倒斗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哪里挖出点大痕迹，根本瞒不住。立马就会被封锁，考古队随时到位。”
“在这样下去，怕是要去西荒当一个挖土党。”
吴金土指挥着手下勘察下铲，自己拿着个罗盘测算，随口接道：“西荒那些西域遗迹，挖掘理论自成一系，而且那些同行是心狠手又辣。咱们的祖传手艺带去那里，大概只能挖到土豆把。”
接着。吴金土眉头一蹙，看着罗盘对着地图，心情顿时不美妙了。
“金水，这地势大凶啊。”
“山镇水绕，囚龙锁妖。这得多大的仇恨，才下得去手。前所未见，真是前所未见。”
“埋土的人肯定不安好心，看起来是要镇压葬主天荒地老，永世不得翻身。”
“嘶”吴金水听闻，倒吸一口凉气。
他哥的本事他可很清楚，从他从老爸手里接下这门祖传技术。大大小小的金银地也破了几十个，换来的现金至少十几亿，还不包括留在手里的古器。在土夫子界，可是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
吴金土说凶，吴金水肯定认同。
这一说，吴金水自然也开始发愁。
倒不是怕凶地，而是此地大凶，还会有值钱的陪葬品吗？
怕了拍老弟的胳膊，吴金土开口道。
“好歹也是王侯的墓地，既然大费周章把他安葬，那至少也会有点陪葬品。”
“说不定里面的陪葬品比普通王侯墓还富，指不定还有些稀奇玩意。”
说话间，几个陪吴金土翻了多年地的老兄弟，很快找到了目标地。
然后几个人开始熟练的下铲。不多时，电动洛阳铲就带着墓中土，重新出现在地面。
一眼，众人就看到铲上的血红。
诡异、不详散发腥臭的红土，加上诡异的地势，还有孤寂寥无人的压抑孤山环境。所有人都略感不适，哪怕是经验丰富的几个土夫子，也感觉到心头有阴霾。
吴金土上前，小心观察那些红土。然后用工具铲起一点，放在面前。
靠近一闻，那些腥臭的红土好像还点上头，混着朱砂的土中近闻居然有香味。
这令吴金土有些诧异又有些兴奋，这土包果然古怪。
就算最后没有什么收获，只要弄清楚原理，也涨知识了。
“大哥，我感觉这地毛毛的。这馒头馅还挖不挖。”
“挖，干嘛不挖。都什么年代了，害怕土里的东西？”
一边说着，吴金土左手拿起一把长长直直的棍子：“这是什么？”
“霰弹铳。”
之后，又抓起两个圆圆的球：“这是什么？”
“药雷子。”
“错了，这叫真理。手握真理，啥也不怕。”
被吴金土一说，众人果然感到有一股勇气，在心底升起。一瞬间，压抑感被驱散不少。
接下来，就是打洞。
不多时，一个还有泥土气息的盗洞，就完成了。
由吴金水领两个人在洞口守着，吴金土带其余人下洞。
下到底，几个人发现按照传统大顺墓葬的规则，他们到洞底之后应该可以看到砖头。
可这处墓葬，不讲土德。几个人居然摸到了的是一大块光滑的石壁，至少在盗洞中，看不到这不知名材质石壁的尽头。
“吭，这放在古代，大家还是打道回府算了。”
“感谢这个好时代，破山开墓轻而易举。”
说着，吴金土拿起了电钻。
……
“Kuang。”
站在地面守候的吴金水，骤然听见刺耳的噪音。好似山石开裂，又像是金属撞击，总之很奇妙。
同时，吴金水还感受到脚下传来微微的震动，却很快就消失了。
“哥，你们在下面没事吧？”
没人应答。
但是留手在地面的三人，可以感受到伸缩梯上有动静。
“不会是出了什么状况，哥他们直接回头了吧？”
吴金水眉头紧锁的笑着说道，不知不觉的退了几步。
片刻，一只肤色苍白干瘪、紫黑血管暴突的手探出，抠在前方地面并且抓着土。
那动作和场景，十分诡异。
“哥，小钊，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下一秒，那只手死抠地面，一个人影半身扑在地上。
正是下去的几个人之一。
此刻他瞳孔呆滞，全身明显缩水。脸上的皮肤干干巴巴，麻麻赖赖满是血管。
活脱脱的像具干尸。
“小铭，你这是怎么了，哥他们怎么了？快回答我。”
吴金水低吼，瞬间抄起旁边的霰弹铳和雷子，对准小铭。
小铭没有回话，一只脚很快蹬上地面，另一只脚随后就到。一股布条撕拉的声音，也传到吴金水耳朵里。
如此恐怖的一幕，吴金水如坠冰窟。
一二三四五……，几个下洞的人，一个接一个出现。
还都和小铭一样，不像人类。
面容呆滞的他们，直勾勾的看着三人。
最后，吴金水还看到一段被古老衣服包裹胳膊的白骨之手，同样勾在地面上。
“Bong。”
吴金水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