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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两方的资产都因各种缘故都拿不出来,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侯猛又做出了这个决定。

  “除了番地的资产,其实我还和番外之地的胡人有着生意上的来往。碍于朝廷的闲言秽语,我是背地有着生意的。”

  一个番地的王爷去做生意,当然会被不知明的人认为是蓄力谋反了。

  江铭旗也担心生意会是武器之类的,就慰问道:“侯兄,是什么样的生意?”

  侯猛猜出了江铭旗的用意,他笑了一下摸着胡须回道:“呵呵,江兄放心,是丝绸上的交易。说到底还是被江兄你给感染的。等以后犬子有能力继承我的爵位,我就打算跟江兄你一起走南窜西,到时候还望江兄不要嫌弃我啊。”

  不是武器上的生意,江铭旗也就安心了,要说侯猛要和自己一起做生意,他还是挺高兴的。

  “哈哈,到时侯兄真有此意,那随时欢迎,只是把他们俩的事由侯兄你一人操办,我还是挺愧疚的。”

  “江兄多虑了,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那就劳烦侯兄了。”

  两人相互客气了几句,就决定把侯征和江惠的婚礼由侯猛包办了。

  当然了,江铭旗决定按朝廷的旨意献捐,总要会知一下府上的人。

  他决定在午饭的时间先跟自己的夫人,女儿知会一下,再由管家通知府上的佣人们。

  江惠躺在床上是闭上眼睛了,可总是不能入睡。

  心静不下来,她想到了自己的生母。小时候只要她有烦心事或者被自己的父亲骂的时候,她总会去找生母诉苦。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成长,她就很少去诉苦了。

  现在想到了自己的生母,江惠忙坐起来,整了整头发,走出了房间。

  一路上江惠向着江铭旗夫妇的房间走去。因为不知道侯猛父子会不会突然出来,她还是保持着贤淑的姿势慢慢走着路。

  要是平时,她只要走上十几分钟就到了。可现在,她足足走了几十分钟才到房间的门口。

  门是关着的,江惠举起手刚想敲门。里面传来了“咳咳咳”的咳嗽声。

  江夫人嫁进江府的时候身体就有疾病,好在江铭旗重金请了高医才治好了。

  但后遗症还是有的,生下江惠的时候,江夫人就复发过一次,吃药休整了两个星期才恢复原样。

  现在里面又传来了咳嗽声,江惠知道江夫人是后遗症复发了。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江惠只好放弃诉苦了,转身就要离开。

  里面就传出了声音。

  “谁在外面吗?”

  江惠犹豫了一下,还不确定要不要进去慰问。

  门“咔嚓!”的一声打开了。

  看到江惠,江夫人额外高兴起来。

  “啊?是惠儿啊!进来坐吧。”

  江夫人虽然说话很精神,但她的脸色和嘴唇咯有些苍白。

  江惠心疼地伸手过去扶起江夫人的双手。

  “娘,您的病又复发了?吃了药没?”

  江夫人安慰道:“我没事了,刚吃了药。来,惠儿,虽然平时都见面,可总是很少和你说说话,你就进来陪陪我吧?”

  “嗯!”

  见到江夫人开口邀请了,江惠不好拒绝,应了声,就扶着江夫人进了房间。

  江夫人刚坐在床上,江惠就像小孩子一样趴在了她的膝盖上。惹着江夫人好笑又心疼地抚摸着江惠的长发。

  可没多久,江夫人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

  江惠听到了,心疼抬起了头。

  “娘!要不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江惠欲要从江夫人的膝盖上起来。

  江夫人立即抱紧了她,抚摸着她的头发,慰问道:“娘没事,就想让惠儿陪陪我。”

  江惠感受到了温暖,就放弃了离开,趴在膝盖上由江夫人抚摸。

  抚摸着,江夫人轻“唉”了一声感叹起来。

  “想着惠儿很快就要嫁进王府了,真让娘舍不得啊。”

  “舍不得干脆不让我嫁了,我要陪着娘,不想离开这里。”

  江惠的任性,让江夫人无奈的摇了头。

  “这是什么话,女孩家总要去嫁人的,再说了,如果你遇到你喜欢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会遇到的,因为我不想嫁。”

  江惠又任性地回道。

  江夫人就不跟她扯这个话题了。回想了一下,她温柔地问了江惠。

  “你啊,今早提议与征儿出府测你们的八字,肯定是提前收买了测字的道人吧?”

  猜出了自己的鬼计,江惠震惊又疑惑地抬起了头。

  “啊?娘!你知道啊?”

  看着江惠那副表情,江夫人微笑地摇了摇头,手还在抚摸着她的长发。

  “你是从娘的娘胎里出来的,你肚子有什么坏水,娘还不清楚吗?”

  江惠尴尬地笑了笑。

  “嘿嘿,娘,爹不会也知道了吧?”

  “要是让他知道了,你还能有空跑来这里吗?”

  言语中可以判断,江夫人没有跟江铭旗说这事,江惠松了一口气,继续把头埋在了江夫人的膝盖里。

  见江惠不开口了,江夫人又慰问了一下。

  “其实征儿也很不错啊。性格好,肯定有很多闺秀想着嫁给他。惠儿,你就不喜欢吗?”

  江夫人问了话,江惠便细想了一下,回道:“要说侯征这个人吧,容易近人,不摆官威,对女孩子也很温柔,但是……”

  江惠说着从江夫人的膝盖上起了身,双眉紧皱,表情严肃起来。

  “他这个人很挑,非要一个性格温柔贤淑的。娘!你说说看,这样的挑剔,会有哪个女孩子想嫁给他?”

  “人是会变的嘛。你看看,这两天你还不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弄得娘还以为你不是我的女儿呢。”

  江夫人不仅不替自己说话,还帮着侯征过来攻击她,江惠委屈地又趴在了江夫人的膝盖上。

  “娘,这两天我都要被累死了,你还不帮我……”

  看着拥有两个不同性格的江惠,江夫人无奈笑着摇头,抚摸江惠的头发。

  心慢慢地静了下来,江惠就像是离开了牢笼一般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恍然间江夫人又要想咳嗽了,她急忙把手握成拳头,压到嘴上,强行闭着。

  是为了不吵醒江惠,让江惠担心。

  可天意没有给她机会,硬是要让她忍不住把拳头换成掌,捂着嘴“咳咳咳!”咳了出来。

  好在没有吵醒江惠,江夫人心里就踏实了。

  过了一刻,门外传来了“啪啪啪”的敲门声。

  随即一个苍桑稳重的声音响了起来。

  “夫人!该吃午饭了!”

  听声音知道是管家来了,可江惠还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加上自己的身子不舒服。江夫人就对管家道:“知道了,管家,请你跟老爷说,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吃了。还有,不用去小姐那了,她在我这里。”

  过了会,门外就传出了声音。

  “知道了,夫人保重身体啊!老奴这就去禀报老爷了。”

  随即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了。

  “咳咳咳!”

  又是不争气地咳了几声,江夫人立即看了一下江惠。江惠就像是一个婴儿躺在自己母亲怀里的样子,睡得死死的,好像外面的声音都干扰不了她似的。

  就这样两人呆在房间里就过去了十几分钟,江夫人的身子逐渐弱了下来。是为了不打扰江惠,她就没有去吃药。这样下去,她整个人变得无力起来,慢慢地躺了下去。

  身体的无力让她连抚摸江惠都非常困难,事实告诉她该休息了。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啪啪啪”

  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夫人,你的病是不是复发了?”

  听声音知道是江铭旗来了,江夫人努力的想坐起来,可身子弱得让她使不上劲。她又想开口说话,可这回她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沉寂一会,门被打开了。江铭旗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急得他赶忙跑到床一旁的柜子前,打开抽屉,将里面的一包药拿了出来。

  随即把裹着药片的黄纸打开,把药片捧在手上,又到桌子一旁拿起水壶给碗倒上了水。

  他将药片和碗拿起走到床上,将碗放到床一旁,立即扶起江夫人,把药片递到江夫人的嘴里。

  江夫人配合着把药片含了进去,江铭旗赶忙拿起一旁的碗递到江夫人的嘴里。

  配合着用碗里的水把药片给吞进了肚子里。没过多久,江夫人那苍白的脸恢复了原样,身子也慢慢地使上劲了。

  见江夫人好多了,江铭旗才松了一口气。

  “夫人,你好点了吧?”

  “嗯,谢谢老爷,我好多了。”

  江夫人说话也很清楚了,江铭旗心安又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他看到了江惠趴在江夫人的膝盖上,他疑惑了起来。

  江夫人意识到江铭旗的疑虑,解释道:“惠儿看是有烦心事了,才过来找我的。”

  看到这会儿,江铭旗犹豫地坐着,是有什么话要说,可他还不知道要不要现在说。

  江夫人又看出了江铭旗的心思,她立即问:“老爷,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江夫人问话了,江铭旗不再犹豫,抚摸着江夫人的手,与她商量了一下。

  “夫人,跟你说件事,几省的灾区严重了,朝廷下达了指令,将我们富甲的资产的百分之八十做灾款,今早商会邀我过去就是商量这件事的。我打算遵照朝廷的指令拿百分之八十的家产捐出去。夫人,你不会怪我吧?”

  听到这里,江夫人微笑的拍了拍江铭旗的手背。

  “我嫁进府的时候,你还是在创业中。你时常说过,你和曼府徐府不一样,他们都是继承了先辈的事业,而你是从一名码头上的伙计打拼过来的。所以你做什么事都在考虑如何做到不亏损,考虑到值不值得把钱花出去。这对我来说,我嫁对了人了。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值得做的。”

  江夫人全力支持江铭旗,江铭旗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我江铭旗有这样好的夫人,我也无悔了。”

  可是对与江惠和侯征的婚事,他还想跟夫人商议一下。

  他便从衣袖处掏出那张测出生辰的白纸递给江夫人。

  “夫人,还有一件事,这是惠儿和征儿的吉日,是说要定在本月三十的。如果我将资产捐了出去,那就没有足够的本钱操办他们两的婚事了。我和侯兄商议过了,这事他能包办。”

  江夫人接过白纸打开看了一遍,就把白纸递还给了江铭旗。

  咳了两声,江夫人开了口。

  “老爷,恕我多嘴了,北定王是一番的王爷,他来这里已经是违反了规矩,又是将惠儿两人的事交他承包,那朝廷就会闲言闲语,搞不好有人参奏一本,北定王就家败充军了。这样我们会过意的去吗?”

  江夫人的话倒是提醒了江铭旗,江铭旗这几天是高兴得都没意识到北定王是擅自离开番地的。

  可他还是想到了八字的结果,一时间拿不出了主意。

  “惠儿和征儿的吉日是在本月三十啊。”

  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担忧,江夫人还是坚持劝了劝。

  “吉日又不是只有一个。虽说延长了不好,但我们还是先过了这件事吧,再说了惠儿他们的事急不来的。”

  江夫人的劝解让江铭旗又陷入了沉思,觉得不是没有道理,最终他还是听从了江夫人的话。

  “嗯,说的也是,我太在意八字的结果了。”

  “老爷,那你现在就跟府上的人说捐献的事吧。我在这儿陪惠儿,你们先吃午饭。”

  江夫人的话提醒了江铭旗,江铭旗这才起身拿起了碗。可他还是担心着江夫人的身子,慰问道:“那夫人,你这样没事吧?”

  “老爷,放心吧。有事我会让惠儿去通知你的。”

  江夫人这样说了,江铭旗只好把碗放回了桌上,整了整衣服,走出了房间。

  江夫人低头看了一下江惠睡着的样子,越发好笑的继续抚摸着她的头发。

  心安的江惠在熟睡中进入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梦境:

  在梦中,她身着一条浅白色的衣裳连长裙,一条长约十米的蓝系条围绕在她两手的手臂间,随风慢慢飘来飘去。

  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她感觉到额头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她立即用手摸了摸额头,才发现原来她额头有一枚闪闪发亮的蓝色小晶片。

  而那晶片就像是长在额头里面一样,江惠不管怎么抓,怎么拔,始终不能将它拔出。

  努力了一会儿,江惠放弃了,就四处看了一下。这里除了一层层像烟雾一样的白气飘散着,就连一座房子都不见。

  江惠便一走一跳地寻路看风景。行走间,前方远处的白气消散处逐渐现出了一座大山。

  大山很大,让离着几千米距离的江惠以为这座山离她很近。她就继续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跑了很久,大山依旧是这样的大,可江惠始终跑不到山脚下。

  渐渐地,一座座比她大十几倍的亭子在白气中显现了出来。

  江惠被这样的景象震撼着停止了跑步,慢慢行走观察那些亭子。

  好在这里的亭子虽大,但石椅还是适合人类的大小。江惠累得走去找了个石椅坐了下去,一脚踮在石椅上,身子靠在一旁庞大的白圆柱上缓着气。

  顷刻间上面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的响声。

  “嗷嗷嗷!”

  江惠好奇的走出石椅抬头看了看上面。

  由于亭子的屋檐覆盖了一大半的盲区,江惠看不到那声音的来源,只见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江惠又继续走出了几十步,才看到了。

  天黑是因为有一个体型庞大的东西在江惠的头顶上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