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黑鼠,陆羡是有些看不懂的。
之所以恐吓他一波,就是为了逼他自首,效果倒是和陆羡的本意一样,一点都不担心他暴露自己的异状,毕竟对于他来说,本命印记简直比生命还要重要,而自己就是能掌控他生死的人。
但你自首就自首吧!
你看我的目光那么灼热干什么?
淦!
陆羡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如果不是他脑袋上没冒出什么奇怪的Buff,陆羡几乎会以为这个人又开始忽然变态了。
沈飞翎没有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疑惑道:“你要自首什么?你不是已经被绑起来了么?”
黑鼠精神有些亢奋:“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本命印记并没有被剥离,也就是说我那些同僚不会认为我违背了誓言。所以让我加入执法队吧,派我去黑狱当卧底,我保证把他们连萝卜带泥全都拔出来!”
可以说,黑狱之所以能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生存,靠的就是凝聚力。
而这凝聚力,绝大部分都是依靠黑狱血誓形成的。
但今天,一个能够轻易左右血誓的人出现了!
同党?
组织?
快玩蛋去吧!
黑鼠一心想抱陆羡的大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最大的价值——卧底!
“啊?”
沈飞翎有些迷,刚才他供出关键信息的时候,的确表现出了很痛苦的样子,秦远也特意检查了一下,虽然不确定他印记有没有被剥离,但确实很像法力被废的样子。
可现在……
躲都躲过去了,不应该猥琐发育找机会逃跑么?
突然自首反水是几个意思?
她看向陆羡,结果陆羡也看着她,眼神中的疑惑丝毫不比她少半分。
“呀!他印记竟然没有废,好神奇呀!”
沈飞翎感觉和他说话没有什么卵意义,便直接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喂!秦队,这里又有新情况!”
秦远来了以后,陆羡又因为“机密事件”被清除了审讯室。
他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上了天台,乙级成员就是这点不好,很多事情都没有权限知道。
不过审讯室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悬念。
失去了黑狱之誓的威胁,黑鼠本来有两个选择,要么隐忍不发蹲监狱,押送前找机会逃跑,要么向执法队投诚,反搞老东家。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想选第一条路,结果因为自己的忽然出现,不得已只能选第二条。
他的投诚,对于执法队肯定是好事情,但秦远肯定要斟酌一二,至少要有一个能确保黑鼠忠诚性的手段。
修真界奇奇怪怪的法门何其多,这点就不是需要陆羡担心的了。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梁浩!
这货消失以后究竟去了哪里?
是被黑狱的人接走了,还是碰到了气运?
而这个气运,到底是不是裂缝中逃出的金丹邪修?
陆羡忍着心中的刺挠,掏出手机打开了执法队的群,又把里面的记录翻看了一遍。
从出去以后,这些人就把梁浩经常活动的地方搜寻了一个遍,但都没有找到梁浩的踪迹,也不知道这货躲在哪个旮沓了。
这就是天命欧皇么?
气运来了谁都挡不住?
陆羡摇了摇头,给小毛团换了一个Buff,就抱起林潇玉的笔记看了起来。
经过今天这一战,他总算明白了一个优秀的符箓师,到底有多么恐怖。
这尼玛……法术机关枪啊!
当然他也知道林潇玉不是什么正经的符箓师,正经的符箓师不都是囤好符再丢炸弹么?怎么到这里就是现画现轰了呢?
不过这并不影响陆羡学习符箓的热情,万一哪天达到了林潇玉的水平,自己的战斗力就彻底上天了。
林潇玉的笔记是用钢笔写的,颇有些书法大家的风范,而且一看就十分有条理。
虽然看不懂。
不过林潇玉明显懂陆羡的水平,特意在扉页上面写了一段简单的背景介绍。
符箓的起源,多传言是远古大能从鱼虫鸟兽、地裂山崩中感悟出来的特有符号,后被正一道汇总起来,形成了一个成熟的体系。
可以说,符箓是修真者以灵物为媒介,与天道沟通的方式,以极小的法力消耗,引动超强的天地威能。
所以说,符箓的关键地方,便是符箓沟通天道的效率,以及画符者与天道的契合度。
四大符箓世家,便是以他们独有的符箓流传了下来。
可以说,修为相同的两个人,符箓师的破坏力绝对要远大于普通修真者。
但同时也面临两个问题,就是画符材料的效果容易衰减,想要保证效果达标,必须在规定期限内使用,而衰减速度慢的材料也往往特别贵,所以靠屯符成为火药库是不现实的。
第二就是符箓这门学问极其高深,想要在里面出头,必须要付出极多的精力,也就导致了符箓师个人武力值十分孱弱,就像林潇玉这样,没有队友保护十分容易白给。
所以说,在面对极端情况的时候,就十分考验符箓师临场画符的能力。
其实修真者的血液本身就是灵物之一,如果不是衰减的速度太快,堪称画符材料中的圣品,这么画出的符箓效果要比寻常符箓都要强出好几成。
然而,沟通天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寻常的符箓师,就算画一个最普通的符箓,都要消耗数秒,有这时间早就被敌人蹂躏无数次了,只有极为出色的符箓师,才能临场靠一些简单的符箓自救。
“等等!这么说……”
陆羡想到了林潇玉画符的场景,一秒三个开山符能把人看傻。
原来这虎逼兮兮的少女,竟然是个超级符箓天才……
那么她的笔记,岂不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武林秘籍?
想到这,陆羡瞬间兴奋了起来。
……
在陆羡埋头苦学的时候,江城大学宿舍,几个人都还没睡着。
张斌又下床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灌到了肚子里,却还是忍不住的烦躁。
他抬头望了一眼,发现另外两个室友也都在抠手机,不由问道:“陈皮,老憨,你们也没睡着?”
“没!”
陈皮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跟放幻灯片一样。”
老憨也侧过身:“我们会不会真中邪了?从梁浩进到我们房间里念了一段经,我就感觉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这货是不是给我们下咒了?”
陈皮吓了一跳:“别瞎说!”
就在今天晚上,上了一天课的几人回到宿舍打开电脑一起开黑,愉快地输了几局之后,梁浩忽然自己加入了游戏房间,说了一大通神经兮兮的话以后,又自己退了出去,直接下了游戏。
众人还去隔壁宿舍看了看,结果梁浩根本就没回来过,不知道是在哪个野网吧上的号。
张斌勉强笑道:“你想多了吧!哪有下咒是通过游戏语音下的?”